“不知道。”
赵聿摇了摇头,坦然地说道:“我个人觉得叶建枫的有嫌疑,但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像叶建枫这样的人,不至于用谋杀这种方式来脏自己的手。
“不过还是要见见他本人,才能确定。”
元酒:“我们直接上去吗?还是需要预约?”
赵聿:“不用,我昨天已经打电话和郝一魁的助理沟通过了。”
话音刚落,电梯的门就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从电梯内走出来。
看得出来,这人挺疲惫的,明显是熬了很久都没好好休息。
郝一魁的助理叫卢逊,平时帮郝一魁处理各种事务,包括一些私事。
所以他是最了解郝一魁的人。
赵聿的电话打到卢逊这儿时,他已经心如死灰,知道很多事情都瞒不下去了。
不过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也让这家公司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拽了下来,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几位请随我来。”
卢逊引着四人进了电梯,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并没有理会公司里其他人复杂的目光。
所有人都很惶恐,也很茫然。
不知道接下来会碰上什么事,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卢逊给他们倒了水,坐在沙发上说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赵聿见状直接开口,问道:“郝一魁平时和谁结过仇吗?”
卢逊双手交握,垂眸道:“郝总是个……有些喜欢捧高踩低的人,而且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换,要说和他关系不和的人,那其实还挺多的。”
“我们公司的叶总算一个。”
“他与郝总两人以前是朋友,后来因为我们老板在叶总急于出手公司,需要资金周转时,狠狠地压了价,并且还嘲讽了对方,所以两人从那之后就彻底撕破脸了。不过叶总平时也不来公司,他只是私下一直在收购公司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这事儿也没有做的很隐蔽,明摆着就是故意的,想让郝总着急上火。”
“真要说杀人,我觉得叶总不会这么干,其实他早就能直接把我们公司买下来,他不买就是因为他并不在乎公司到底挣钱还是赔钱,只是为了在某些需要表决的会议上,联系一些和他统一战线的股东,否决掉郝总的某些决策。”
不过现在郝一魁死了,公司现在群龙无首,加上早上网红跳楼,揭露网红经纪公司陪酒局与黑幕……公司的股票早就开始暴跌,下午收盘估计会很难看。
叶建枫应该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低价回收公司股票,再将郝一魁做的那些事情公之于众,在媒体上利用道歉,将过错全都推到旧的管理层身上,并将其全部开除,重新组织架构新的管理层,将这家公司彻底变成自己的。
至于公司能不能起死回生。
当然能。
叶建枫有的是钱。
表面上看,叶建枫接手的是个烂摊子。
但实际上这家网红经纪公司算是业内前十的存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这家公司真退市了,叶建枫也能利用这个底盘迅速东山再起,在如今正红火的网红经济中占据一席之地。
“除了叶建枫,说说其他人。”
卢逊思索了一下,说道:“要说和郝总关系最差的,那肯定是他老婆。”
赵聿道:“我们已经核查过,她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卢逊说道:“那我只说一点,我觉得你们应该不知道。”
“其实郝总的老婆曾经拿刀刺伤过他,当时是晚上,郝总在酒局上喝多了,我把他送回家后,大概过了半小时,郝总给我打电话让我接他去医院。”
“当时他手臂被刀划了一个很长的口子,缝了好几针。”
“我当时没问怎么回事,因为郝总喝醉会发酒疯打人这事儿,身边的人都清楚。”
“当时应该是郝太太忍无可忍,就还手了,反而把郝总给吓醒了。”
赵聿奇怪道:“郝一魁当时怎么没报警?”
卢逊解释道:“郝太太知道很多郝总做过的事情,自从几年前把郝太太打得在医院住了很久之后,郝太太突然就发了狠,收集了很多证据,表示如果郝总再对她施暴,她就跟郝总鱼死网破。”
“郝总是那种酒后打人很厉害,但酒醒之后又会觉得愧疚,会拿钱补偿的人。”
另一个警察突然说道:“她明明可以拿着收集的证据,威胁郝一魁离婚,并支付一大笔离婚费啊,干嘛还要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卢逊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们不了解太太的娘家人,那家全是极品,但他们很怕郝总。如果知道太太离婚,并且有一笔高额分手费,肯定会想尽办法把钱弄到手。”
“太太很不擅长应付她的家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还没成年,就被父母送到公司签约,把她的签约费用和半年的工资都拿走了,几乎什么都没给她留下。”
元酒觉得还是有些说不通。
既然都敢收集证据,威胁郝一魁不能再对她施暴。
怎么可能会没有办法对付那些极品亲人?
再不济,拿了钱跑到国外去,那些人难道还能追去国外大海捞针?
总觉得这个黄杏一有点奇奇怪怪的。
那个有股份的叶建枫也怪。
卢逊有点纠结,但还是直说了:“除了郝总的老婆,郝总的情人项姗小姐,应该也挺恨他的。”
“因为郝太太经常不回家,总是在外面游山玩水,所以郝总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项姗小姐那里。所以当初郝总对太太做的事情,这两年全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除了这二位之外,郝总还有一些没孩子的情人,基本都是公司里曾经签的小网红,有时候他心情好,给分手费就大方。但有些年纪比较小,而且也不太懂规矩的情人,就会闹得很难看,最后就被郝总送给了其他人。有些受不了闹自杀,或者精神出了问题,要么死了,要么就彻底销声匿迹了。”
“谁死了?”赵聿问。
卢逊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赵聿。
“一个叫沙曼雪的女孩子,签约的时候才十六岁。她做郝总情人的时候也才刚刚成年,上大专的时候意外怀孕又流产了,还被当时公司其他的人排挤,又在网上遭遇了网暴,被郝总抛弃后,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直播的时候被观众的语言刺激到,翻窗跳楼自杀了。”
“什么时候的事?”赵聿问。
卢逊:“去年四月份。”
赵聿翻开资料,看着沙曼雪的个人资料,发现她是单亲家庭长大。
有个因意外失聪的父亲,当初签约网红公司,也是想赚钱攒学费,补贴家用。
但却被郝一魁的花言巧语和糖衣炮弹迷惑,最终耗尽了生命。
卢逊指了指文件后面:“后面有沙曼雪父亲的资料,她直播跳楼自杀后,她父亲报警起诉无果,在去法院的路上遇上了车祸,意外身亡了。”
“除了他之外,沙曼雪也没有其他亲人。”
“她母亲呢?”赵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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