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也没打算继续在原地等那个二百五,借助一旁的石壁,几个跳跃就回到了上空,落在一副安放在石槽内的尸棺上。

在直接上去,和撬尸棺这两个想法间,它只摇摆了三秒钟,就果断选择后者。

干活儿之余,偷偷开个“宝箱”,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应该不为过吧?

它都来给元酒打白工了哎。

毛爪子将棺材上的锁链扯断后,它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棺盖往下推了推,然后跳到棺材板上,用一双圆溜溜的猫瞳往黑漆漆的尸棺内看了眼。

然后,就这么突然的和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对上。

周方眨了眨漂亮的猫瞳,锋利的指甲忽然探出宽厚的肉垫,在棺材板上弄出刺耳的噪音。

一双鸡爪般的手从黑暗中探出,突然就掐住了猫猫的脖子,想要把它拽进棺材里。

但蹲在棺材板上的猫猫,从头到尾不动如山。

被吓了一跳的周方,瞳孔都缩小了一圈。

“??!”

他奶奶个腿!

还以为会被魔音贯耳,没想到先遭到了物理攻击。

虽然屁用没有。

但它也受到了惊吓啊!

周方背上的毛发在一瞬间炸开,挥爪就坐起来的女尸给干了回去。

它扭头一甩,将脖子环着的鸡爪手抖开,立刻就准备把棺材给合上。

但女尸已经苏醒,再度挣扎着要出来。

僵持之下,早就被洞穴内潮气腐化的棺材突然炸开,在半空的崖壁上四分五裂。

周方踩在女尸的肚子上,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喵喵叫,然后抬爪就给了女尸一个大比兜。

不过耳边很快传来密集的嗡响,它回头瞥了眼石洞内摇晃不止的树藤。

刚刚炸开的碎木,撞到了半空中静止的树藤,吵醒了那些毒虫。

它二话不说,张口叼住那还想咬他的女尸,踏空而上,直接跳回了墓室内,然后果断抬脚一踢,将那个洞口的板子给堵上,还飞快地用灵力将这个出口给堵死,然后才将嘴里的女尸扔到墙边。

吓死喵了!

差点儿就把那些小虫子引上来了。

找不到目标,那些毒虫应该会慢慢平静下来吧?

周方不是很确定,但也不想再下去看了。

他现在只想发脾气。

周方扭头,毛脸上满是煞气,盯着墙角爬起来还想冲今年KPI的女尸。

突然感觉不太妙的女尸,抬腿的动作僵了僵:“!!!”

……

潜入暗河中的元酒,一口气游到了暗河出口。

河水出了山,流速就变得缓和许多,水面也更加开阔。

她快速浮上水面,抬头看着周围的地势。

一边是堤坝,一边是树林。

她从深水区游到浅滩边,踩着柔软的砂石上了岸,除掉身上水汽,双手叉着腰,打量四周环境。

堤坝旁边有个村子,村子里的平房不少,但空了大半。

只有上了年纪的一些中老年人还住在这村子里。

另一边的林子很密,往前大概八百米的地方,有一座荒废的大桥。

她闪身直接到了桥上,发现大桥两端已经被封死,全部砌上了水泥墙,并且挂上了警示牌。

她看了眼桥梁上的铭牌,修建时间还没有十五年,属实是座短命的桥。

她猜测应该是早年豆腐渣工程。

从这座桥沿着大堤再往前五里,有一座全新的桥梁,远远看去就知道比她脚下的结实。

不过那边车流量多,从墓里出来的人应该不会去那边。

反倒是这座废弃的桥梁,两侧都有路,分别通向两个城镇。

元酒拿出手机定位,然后仔细查了一下地图。

从大堤往东的小镇叫贡集镇,树林里那条向西的水泥路通向的小镇叫常河镇。

她先往大堤上走去,发现这边修得水泥路两边都有住户,尤其是越往贡集镇的方向,小楼房住户就越密集。

她找了桥头两户人家打听了一下,两家就在门口准备晒稻子的老人均摇头道:“没有,我们在门口拾掇稻谷这会儿,根本没人从桥上那边过来,那桥已经不让人过了,全都封死了。”

“这附近也就这几家,面孔全都熟得很,真要是有生人路过,肯定记得。”

元酒谢过他们后,就闪身往大桥另一边去。

刚翻过大桥那段的墙,她一眼就看到了桥头下方的湿土。

不是那种刚下过雨后的湿土,而是一小块地方,积了两个鞋印一样的水坑。

看着非常新。

她跳到那水坑附近,用手稍微丈量了一下。

脚长大概二十五厘米,体重她算不出来。

只能拿手机拍照,再稍微测量了一下鞋印的深度。

接着又丈量了一下脚印间的距离,测出大致的步幅。

然后把数据传给了林法医,让他帮忙计算一下。

不过林法医是个大忙人,暂时没有回复她消息。

元酒顺着脚印跟到林子边,看着脚印留在破败的水泥路上,接着就消失了。

脚印旁边,是一辆电动车的车轮印。

跑路工具还真挺齐全的。

元酒看着车轮印指向,正好是常河镇。

只可惜,河流西边树林区的水泥路旁没有住户,往前一千米也没有。

过了树林区,就是连成野的稻田。

十月中下旬,南方地区的稻田已经全部收了。

只是昨日刚下过雨,今天虽然放晴,但也没有大型农耕机械进田耕地。

所以,这么大一片稻田也没有个人影。

元酒找目击者的计划也直接夭折。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去常河镇看看情况。

常河镇距离南江市局相当远,超过五十里。

元酒估摸着自己今天跑的这一趟,最起码得瘦三斤。

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就能看到常河镇的分界石碑。

普通的石料,阴刻的行书字体,字体上了红色的油漆,看着格外显眼。

通过分界的石碑,就开始有零零星星的住户,接着就是常河镇集市区,主要是卖衣服的市场。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集市上的人不算很多,但附近民众说话操着地道的口音,她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元酒望着有些乱的集市,一时间有点头大。

该怎么找?

或者说……该怎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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