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冬陵找了一圈,最后得知元酒去了南江市医院。
他打车到医院住院部时,在顶楼走廊里看到了正倚墙叹气的弘总。
弘总听到脚步声,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不是……南江局的人吗?怎么突然来医院了?”
“我找元观主,有急事。”
弘总指了指对面房门紧闭的病房:“人在里面,这会儿正在处理那具血尸,估计没空。”
“警局那边也很急,审完姜松云后,他差点儿被身上的鬼神印要了命,桑心颐前辈解决不了,但暂时吊住了他最后一口气,让我过来寻元观主救命。”
弘总眉头拧了起来,思索了片刻,走到房门前,推开门进入黑漆漆的病房内。
庆冬陵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往屋内看了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十分恐怖压抑的干呕声。
屋内的温度比室外低了十度不止,风从门缝穿出来,还夹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弘总和元酒简单交流了一下,元酒很快就走出病房,将手里的符纸递给弘总,脸色凝重地叮嘱道:“他的情况相当麻烦,你暂时就守着他,我解决了姜松云的问题后,马上回来。”
元酒看了眼呆愣的庆冬陵,抬步往电梯方向走去,出声惊醒那小伙子:“还愣着做什么?不是情况很严重吗?走了。”
庆冬陵立刻回神,追着她的背影,匆忙跑进电梯。
他看着元酒手指上的血迹,从兜里拿出一袋湿纸巾递给她:“是总局的同志情况不太好吗?”
“不是。”元酒看着他忐忑的表情,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是一个受害者,他的身体被凶手占用了,所以他的魂魄目前被禁锢在一具血尸内。”
“血尸?”
元酒用湿纸巾擦掉指尖的血迹,缓缓说道:“寻常血尸从墓下带出来倒没有什么大麻烦,但他的情况不太一样,畏光怕热,之前医护和看管他的人员不太懂,光照进病房后,他身上的血肉就开始腐烂脱落,整个人也痛苦不堪,一直在病房内大闹。”
“弘总通知我过来看看,但现在还没找到解决办法,只能暂时将病房布置成墓下的环境,暂时安抚住他的情绪。”
但这只能应一时之急,病房内的符纸效果消失后,他又会变成之前那副样子。
电梯的门打开后,元酒拖着庆冬陵直接闪身出现在医院大门口。
“开车了吗?”元酒回头问。
庆冬陵摇头:“我不会,考驾照的时候,科三一直没过。”
元酒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小伙子,你这不太行啊,连个驾照都搞不到手,以后咋成为你们特管局的顶梁柱?”
“我叫了车。”庆冬陵有点羞愧。
真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一练车就被教练骂到自闭。
他本身就很容易慌,教练一喷他,他的心态就崩,然后就挂了。
庆冬陵点开屏幕,之前在外面等元酒的时候,他就提前叫了车,司机已经抵达:“这边,元观主。”
他一眼就看到了白色的丰田,带着元酒小跑到车旁,拉开车门让元酒先上车。
元酒坐进车内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还是该夸他。
算了。
这孩子也怪不容易的。
还算有眼力劲儿。
两人回到警局时,姜松云暂时被安置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桑心颐和江括守在一旁。
两人担心不止姜松云身上有这种随时会要人命的鬼神印,阮彪和吴廉根身上可能也有,一会儿必须要先去检查一下,确保嫌疑人的生命安全。
如果不能完整证据链,最后起诉的时候,是没办法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元酒走到沙发边,直接蹲下身,让江括帮忙把人扶起来。
她拨开姜松云的发根,看着只有小指甲盖大的紫色斑点,直接伸手将掌心虚虚压在姜松云后脑。
一团橘红色的光芒从她掌心溢出,没入了姜松云脑中。
姜松云身体突然抽搐起来。
江括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桑心颐压住他的四肢,看着元酒面无表情的脸,暂时无法判断姜松云能不能得救。
两分钟后,姜松云忽然呕出一口黑色的血。
血里有细小的块状物,桑心颐松开手后,江括低头看着血迹中蠕动的黑色块状物,瞳孔紧缩,讶异道:“这是……蛊虫?”
元酒站起身,掸去身上灰尘,颔首道:“不是普通蛊虫。”
“放心吧,这东西都吐出来了,保住命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过他的身体这半个月会很虚弱,蛊虫在他体内至少有半年了,平时都是靠吸食他的血肉保持活性,突然拔除肯定会对身体有影响,这种后遗症不可避免。”
“把他送医院去吧,再检查一下。”江括看着面色惨白的姜松云,与身后的厉予白商量道。
厉予白:“行,我安排人守着他。”
姜松云肯定是需要人看管的,毕竟他也触犯了相关法律法规,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却难逃。
元酒拍了拍手:“还有两个是吧?我一块检查了吧,他们在哪儿?”
江括偏了下头:“你跟我来。”
元酒检查了阮彪和吴廉根,这两人和姜松云一样,身上都有鬼神印,但暂时还未发挥效果,所以他们看起来和正常人是没区别的。
元酒一巴掌抽在吴廉根的后脑勺上,直接将人抽的眼冒金星,趴在椅子上吐了一滩黑血。
不过吴廉根的身体素质明显要比更好,吐了血也没晕,人还是清醒的,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眼神复杂地盯着收手的元酒。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元酒挥袖将地上的小蛊虫扫进一次性杯子里,递给身旁的江括,让他拿去封装,给特管局研究部门做检测。
听到吴廉根的问题,她垂眸瞅了他一眼:“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口?”
“这蛊虫待在你身体的时间比阮彪和姜松云要长多了,但却没有像他们体内的蛊虫那样长得那么快,是有人帮你控制吧?”元酒推测道。
吴廉根笑了笑,擦掉嘴角的血迹。
“就算你拔掉我体内的蛊虫,我也不会感谢你。”
吴廉根靠在椅子上,咧开嘴笑得满是嘲讽。
元酒白了他一眼,万分嫌弃道:“拽什么拽?你的感谢一毛钱都不值,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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