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关系熟悉一点后,负责人私下也很无奈地和程思宁、靳野说过——国家早就已经有预料到,会有部分留学生趁着出国的机会判逃、成为非法滞留者或黑户,堂堂学者沦为街头拾荒者、或者餐馆洗碗工之流;或诋毁自己的国家、捏造自己受到政治迫害的证据而取得米国的政治庇佑而暂居的政治难民……

国家培养一个科研人员有多难!

可国家又不能因为惧怕这个,就不指派留学生出国。

说到底,就是在赌。

赌留学生的良知与爱国心。

现在程思宁听到几个亿的美金都会觉得心肝儿跳得厉害,呼吸也有些不畅顺……

那靳野呢?

他会受到资本主义糖衣炮弹的诱惑吗?

他会因为钱,而放弃她这个孩子,与远在家乡的孩子们吗?

回答程思宁的,是靳野绵密又粗野的吻。

“竟敢怀疑我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他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语,“那就来检查一下我的真心……”

程思宁被他折腾得眼绽金星。

直到凌晨时分,餍足过后的靳野抱着程思宁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

奄奄一息的程思宁才突然想起来,她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靳野,“靳野,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在丹尼尔庄园遇到的那个名叫艾瑞克的华人,五官长得有点儿像你?”

靳野一听就不高兴了,“怎么,刚才还没够?还想着别的男人?”

吓得程思宁赶紧用手掌推开他雄壮宽厚的胸膛,还拼命地用幼细的胳膊给支着,防止他距离她太近,再次擦枪走火。

“我是说真的……我今天才知道,那个艾瑞克姓JIN!就是不知道是金还是靳!”程思宁连忙一口气快速地说道。

靳野一怔。

他松开了妻子的手臂。

程思宁立刻抓紧时间洗漱了,穿好睡衣走出了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靳野洗完澡也出来了。

夫妻俩规规矩矩平躺在床上……

靳野说道:“思思,你再跟我说说那个艾瑞克的情况。”

程思宁便又说了一遍她的猜想:

“在丹尼尔庄园的时候我就觉得艾瑞克的五官长得和你有点儿像,但也仅限于五官像。”

“当时我并不知道艾瑞克也来自西城,因为他们那个观光团的负责人汉斯来自纽约。”

“而且那会儿我也不知道他姓金……”

“今天在警察局听到巴瑞拼命地喊艾瑞克金,我问了欧恩警官,他告诉我说艾瑞克的父亲姓金、结过好几次婚,金先生的儿子里只有艾瑞克是纯华人面孔……家里好像是经营餐馆的。”

说着,程思宁试探着问道:“靳野,你说那个金先生,会是你爸……”

“他不是。”靳野沉声说道。

顿了一顿,他又改了口,“他不配。”

黑暗中,程思宁伸过手去握住靳野的手。

平时他的手很温暖很干燥,而且非常注意她的感受,握轻了怕她跑、握重了怕她疼。

今天呢,他的手掌冰凉且僵直。

甚至可能是因为这会儿心情比较激动,他握住她的力度可不小。

程思宁吃痛,挣扎着挣脱了。

靳野一松手——

程思宁改成主动抱住他的臂膀入睡……

她实在是被他折腾得又累又倦,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靳野用下巴抵住她的发顶,嗅着她秀发的清香,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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