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宁叉腰瞪视着靳野。
靳野莫名有些心虚。
他耷拉着头,讪讪的。
像只自知闯了祸,正在等待主人发火的大狗狗。
程思宁开始数落他了,“靳野,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不相信你处理不了这件事。”
“所以?”
“为什么你会落到这个境地?”
“你给我解释解释,怎么就到了让人看热闹的地步了?”
靳野垂着头,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本来他也没想瞒着媳妇儿。
就是说,后来巴瑞从威尔斯那儿知道,他靳野就是彼得,彼得就是西大证券的首席客聘经济分析师了。
也就是说,巴瑞明白过来,靳野是在做局陷害他了!
巴瑞吃了哑巴亏,这口气他咽不下。
但此时的巴瑞身陷债务危机,靳野也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没想到,巴瑞可能是出于泄愤的心态,就找了妓女来骚扰靳野。
大约是为了羞辱靳野,巴瑞找的还是俱乐部里长得最丑的一个。
靳野说道:“其实那女的也没来几次。”
“或许来了,但我出关也才四天。”
“第一天我没吭声,她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答就走了。”
“第二天她又来,我爬窗去了明毅他们那屋睡……”
“第三天,也就是昨天,我没回来直接睡实验室了。”
“今天才回来的。”
“当时我就想,要是那女的再来,我就爬窗出去报警……没想到你回来了。”
说着,他抱住程思宁,“幸好我有媳妇儿。”
然后他又问,“媳妇儿你要相信我,我可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如果是对付巴瑞这种人,靳野有一万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但玛丽不一样。
首先,她是社会底层的边缘人物,除了一条贱命,她一无所有,也没有任何在意的东西。
其次,她是女性,在舆论方面占有天然优势。
最后,要真想对付玛丽这样的人,靳野就得下沉自己的社会身份。
所以靳野迟迟没有动手,因为针对玛丽毫无用处。
对巴瑞来说,就算玛丽出了事,他也无动于衷,搞不好还会再指使另外一个玛丽,继续骚扰靳野。
不过,靳野也受不了这样的骚扰。
就是说,他刚刚才从实验室里出关,学业这边落下了一个多月,他的主要精力还在放在学习上,实在匀不出时间来处理巴瑞和玛丽。
他本来打算过几天再说……
幸好今天程思宁回来了。
于是靳野才躲在媳妇儿身后,让媳妇儿出面处理此事。
程思宁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前因后果,这才罢休,“你放开我,我先去洗个澡,你帮我把衣裳拿过来。”
靳野一听,高高兴兴地松了手,又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
程思宁朝着卫生间走去,又道:“那个巴瑞要早点解决掉,总被疯狗惦记着也不是个事儿。”
靳野深以为然。
然后,他以给媳妇儿送换洗衣裳为由,挤进了狭小的卫生间,惹得程思宁连连惊呼。
从浴室里传出来的骂声,慢慢变成了极富节奏韵律的吟唱……
第二天,倦极累极的程思宁一觉睡到了午后。
起来以后,程思宁发现用家里的小电锅里温着一锅绵软的白粥,旁边还放着两只水煮蛋、一小碟榨菜、一块豆腐乳。
她笑了笑,洗漱过后正准备吃点东西——
邵湘过来敲门,“姐!宁姐?”
程思宁过去开了门,“吃了没?一块儿吃点?”
邵湘也是补觉到现在,她过来是找程思宁出去吃饭的。
见程思宁这儿的白粥和水煮蛋,邵湘便也厚着脸皮蹭了顿吃的。
她俩在丹尼尔庄园里呆了快一个月,是实打实的跟着吃了一个月的地道美式餐饮,想清粥小菜想得都快疯了!
两个平时饭量就不怎么大的姑娘,硬是生生地把满满一锅绵软的清粥给分食得干干净净。
邵湘揉了揉肚子,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牛排土豆泥……还得是咱家的东西好吃,这白粥啊,我还能再吃上一锅!”
“砰砰砰——”
有人敲门。
程思宁和邵湘齐齐愣住。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不约而同想起了昨晚那个拿着钥匙想要进门的玛丽。
门外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语气还挺礼貌的,“请问,靳先生在家吗?”
程思宁拿起了衣撑子,慢慢朝着门口走去。
邵湘左右看看,实在没啥趁手的家伙,就拿起了程思宁家里的一只平底锅,也是高高举起,准备分分钟保护程思宁。
程思宁隔着门问道:“谁?”
“我们是警察。”外头的男人应答道。
程思宁开了门。
外头果然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警察看到程思宁手里拿着衣撑子当武器,程思宁身后的邵湘还高举着平底锅?
再看看程邵二人纤细瘦弱的个头,又想想昨晚她们遭遇了什么……
警察的声音很温柔,“靳太太,靳先生在吗?”
程思宁摇头,“他不在家,去西大上课了。”
警察告诉她,“昨晚玛丽骚扰您先生的案子……”
程思宁纠正了警察,“警察先生,应该是玛丽入室抢劫的案子。”
警察顿了一顿,从善如流地改了口,“玛丽入室抢劫的案子需要靳先生配合我们,去警察局接受一下调查。”
“您看,您能代表您先生?还是请您先生去一趟警察局?”警察问道。
程思宁说道:“我可以代表我先生。”
邵湘怕她吃亏,连忙说道:“姐我跟你一块儿去。”
当下,程思宁写了张纸条留言给靳野,然后和邵湘一起,跟着警察走了。
程思宁是案主,警察对她还是很客气的,甚至还给她和邵湘各倒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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