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一个房间内都至少配有一台中文打字机或一台英文打字机的“奢侈享受”已经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了。

另外,直到1983年11月为止,超过四分之一的住户已经安装电话,甚至有近五分之一的住户可以用上个人电脑。

由于研究所目前只是草创不久,没有办法像其他单位一样按照职称分配房子,因此在这些住户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的情况下,只能以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刘晓茉和周昕并不愿意把这些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杨乐等去过希羽组研究所的人已经把他认为可以说出的内容告诉了他认为能在听到后而不对局面产生重大危害的人,因此她们不必画蛇添足。

如果刘晓茉还能熟视无睹,那么难得地能够对这里的一部分科研人员报以同情的周昕对着她看到的一切,选择了在得到刘晓茉的同意后,立刻当场开骂。

此后五分钟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人能反驳她这期间提出的十多个问题。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刘晓茉不得不把周昕带离居住区。

在此期间,两人用意识通讯进行了如下的交谈——

“你对这里的人抱有同情?”

周昕不得不承认了这件事,但只说了两句:“只有不超过十五分之一的人值得我同情。科研工作需要大多数人在经济和思想上的支持,但他们却不得不只能让既有才能又有运气的极少数人为人类开拓知识的边界,并且让稍多的人辅助他们。希羽他要做的其中一件事就是想扩大这个群体在全人类中的占比上限和下限。”

“这就是SSS级的判断吗?我明白了。”

这时,周昕反问刘晓茉:“你呢?我看你好像始终都一脸微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九成假,一成真。”

刘晓茉看向周昕,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此时,杨乐和雷建华虽然看到了这一幕,但他却不可能理解她们发生了什么,也不可能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更不会知道她们已经完成了交谈,只能确定她们并不是在嘲笑大多数科研人员的居住条件。

只是,他们周围的不少人却不这么认为。

对有着这种想法的人,杨乐不愿轻易表达看法。

于是,当这样的看法被摆在雷建华面前,后者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待在养鸡场里的有什么资格被拥有养鸡场的农场主和运营它的资本家们嘲笑?”

“雷教授,你是说我们是养鸡场里的母鸡吗?”

雷教授摇头:“不,对平均一年产出一个菲尔兹奖级成果、拥有上千万美元外汇储备的希羽组研究所来说,(你们)是鸡饲料。”

提问者们沉默、愤怒,但又无可奈何。

最终,他们选择在轻声道谢后,向雷教授告别——时间是1983年11月30日下午三时。

此时,距离希羽组研究所“最终时刻”,还有21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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