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范闲的小院内。

“你说什么!程巨树死了?”

范闲一脸凝重的看着王启年,前天晚才把人交到鉴查院,今天就死了。

看来鉴查院内确实有问题。

“大人,不仅如此,刚刚得到消息,巡城司参将一家共六十七人也被灭门,无论老幼仆从无一活口。”

王启年接着说道。

“真是够狠的啊,看来这幕后的黑手能量很大啊。”

此时范闲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军械弩箭这个线索刚刚拿到便被掐断了。

“大人,不过也有一个不算坏消息的消息。”

王启年脸露出一抹笑容。

“什么消息?”

“醉仙居的花魁,司理理的花船被烧了,人也消失了。”

听到王启年的话,范闲皱起了眉头,这么巧的时间段,看来这司理理也牵扯其中。

“大人,您说这巧不巧,牛栏街刺杀刚刚发生,紧接着鉴查院内程巨树被杀,参将被灭门,而司理理却在此时突然消失不见。”

“这也就说明,司理理即便不是主谋,也一定是极其重要的参与人,而没有发现尸体,就意味着她大概率是潜逃了。”

“只要人活着,那这线索就没有断。”

“我们只要抓住司理理,就能问出幕后想要刺杀大人的凶手是谁。”

听到王启年的分析,范闲点了点头,这确实算是一个有价值的好消息,只要人没死,那线索就没有断。

“王启年,说起来我倒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范闲双手抱胸,笑呵呵的说道。

“大人请讲,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王启年脸露出谄媚的笑容。

“我虽为鉴查院提司,但并无实权,而你身为文书,虽然地位在提司之下,但也不必如此帮我吧?”

范闲盯着王启年问道。

“范大人。”

“若王某说一见到大人便心生仰慕,愿意为大人效犬马之劳,那大人一定不信。”

王启年嘿嘿一笑。

“下官之所以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助大人,其实完全是为了自己。”

“为了你自己?”

“大人有所不知,令尊大人与我鉴查院院长乃是故友,更是儿时玩伴,可谓情同手足啊!”

“在大人手下办事,也是希望能入得了院长大人的眼睛,多多提拔下官。”

王启年满脸堆笑的解释道。

“而且令尊大人虽为户部侍郎,但户部的尚书严大人早已告病在家多年,整个户部其实一直都由令尊实际掌控,那可是我庆国的经济命脉啊!”

“这京都虽是繁华,但各种物价却不低,王某虽为鉴查院的一介文书,但月奉并不多,实在是难以照顾家中的夫人和小女。”

“而大人出手大方,为人大气,令王某无比的敬仰啊!”

搓了搓手,王启年脸笑的褶子都快出来了。

看着满面笑容的王启年,范闲无奈的拍了拍脑门,碰见了这么一个财迷的活宝,自己也真算是捡到了。

“哟呵,这不是王启年嘛。”

贾枫这时端着药碗走进院子,刚刚去给若若送药,连哄带骗的总算是让若若把药喝了进去。

谁能想到京都第一才女居然怕喝药,自己放了好多枫糖进去,都快变成一碗糖水了,这才让若若勉强喝了下去。

“下官见过贾公子,前夜贾公子神威无敌,一人镇压鉴查院,王某听说后被震惊的惶惶不可终日啊!”

王启年满脸堆笑的拍着马屁。

“程巨树的事情有消息了?”

“贾公子,事情是这样的........”

通过王启年的复述,贾枫点了点头,看来虽然自己出手导致滕梓荆没死,但大体的剧情方向并没有变化。

“老贾,你怎么看?”

范闲转过头问道。

“只要把人抓回来,一切都好办。”

贾枫放下药碗,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刚为了哄若若喝药,连着讲了好几个故事,说的嘴都有点干了。

“抓回来以后关在哪里?鉴查院那边是不能放了,八品的程巨树都死了,再杀一个司理理对幕后之人来说更简单。”

范闲有些头疼。

司理理抓回来以后关在哪是个问题,对方既然能把手伸进戒备森严,高手如云的鉴查院,那刑部,城卫,京都府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形同虚设。

到时候人抓回来,第二天又被灭口,那还有什么意义?

“关在你这院子里就行,府内有我在,这天底下没人能在我眼皮下杀人。”

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贾枫笑嘻嘻的说道。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到时候这京中各部都会来提人,我们用什么理由扣住她?”

对于贾枫的话,范闲并不觉得夸张。

以贾枫的实力,如果有人敢来刺杀,那就是找死。

但问题是,那些部门如果要把司理理调走,到时怎么阻拦?

“你脑袋怎么那么僵硬啊?只要我们不告诉别人我们找到了司理理不就行了吗?到时候我把她连夜带进府里,对外就说没抓到。”

“只要到了我手里,就算是铁人我也有办法撬开她的嘴。”

贾枫一脸鄙视的看着范闲,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的吗?

“额,一定是王启年的锅,我被他拉低了智商!”

范闲立刻义正言辞的甩锅。

“不是...大人,我这找谁惹谁了啊我!”

王启年欲哭无泪的看着范闲,智商这玩意你都能甩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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