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

左流云惊喜莫名,同时一颗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在中原,在这个时刻,他唯一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人,就是眼前的女子。

彼此身体紧贴,左流云甚至听见了她炽热的心跳。

“我等了你很多年,你再不来,我都想要走了。”

宋时雨将头埋在他胸膛里,此时又轻轻推开,嘴唇紧咬,像是埋怨一般。

左流云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愧疚。

“你会回东海吗?”

半晌,他才从牙关间挤出一句话。

宋时雨愣住,旋即苦笑摇头。

她还能去哪?

四海之内,何处能成为她的容身之所?

家族?自己就是从家族逃出来的,真灵不成,怎么回去?

难道继续回家族成为族老的养料吗?

她心中纠结万分,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有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错觉。

就在此时,宋时雨感受到更大的压迫——眼前的男人竟直接将她揽入怀中,用力挤走两人之间的空气,让他们的距离无限贴近。

“你……”

宋时雨勉强吐出一个音节,就再也说不出话。

“放心,你我都不会再漂泊下去了。”

“……嗯。”

宋时雨放心下来,好像那人说话有魔力一般,紧接着她就感到一阵害羞,想要挣脱。

“别这么急,都是法相修士了,何必还惧怕这些?”

左流云柔声安慰,但终于还是将她松开,拉住她的手,走入云生楼中。

十几个吴家少年看得呆了,彼此面面相觑,讲不出话。

“你们几个,云生楼里有位置,给你们留好了,快上来吧!”

眼看人越聚越多,陶照伶赶紧招呼着他们,同时对有些不满的宾客们大喊:“今日全场菜品七折!”

云生楼上顿时传来阵阵欢呼,人更多了。

……

顶层,无人的空间,左流云面对两女,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没想到……商家竟已糜烂至此!”

听到左流云在通冥城的经历,宋时雨还未觉得如何,陶照伶却是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这还是她熟知的中原大家族,排行坐四望三的强大存在吗?

怎么对冥界如此卑躬屈膝?

左流云对此也很无奈,只能说——商家丢了至宝,没有合道,在大势之中只能做此打算。

而更令人唏嘘的是,商家多方奔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好结果,反倒成了冥界战争的桥头堡。

而其他家族,却根本无力救援,或者只能派出低阶修士去帮忙,大能们都要留守自己家族。

左流云对此却没什么好说的,在冥界历练一番,和数个鬼王交流过后,他,以及更多的修士,都感觉到了同一件事——天要变了。

以前,这种感觉,或者说预言,只在高阶修士之间流传,可能东海有所预感的,只有王景临、申亥等寥寥几人,但现在,真灵、法相,甚至有些大家族的凝丹都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恐惧、猜疑正在蔓延。

“现在……天下大势,就像是连锁反应,一环扣一环,后面的生灵连前面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但看见那些强大的,原本该顶在最前方的存在,居然一触即溃,一碰就倒,自己也就跟着慌了神,竞相出逃。”

左流云说着,语气里也带上了些许愠怒。

世家崩溃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快,纵观整个中原,如今已经是一片烽火,这片富饶的土地上,汇集了绝望者、野心家,当然,还有为数最多的无辜者,被浪潮裹挟着动弹不得,只能随波逐流。

“乱啊!”

无奈的感慨之下,左流云看向两女。

“你们这些年做得倒是很好。”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再加上自己眼下所见,两女不仅是守成有余,甚至还在凤鸣城里开疆拓土,拿下了更多的地盘。

如今,凤鸣城中,云生楼的势头已经盖过了海焰阁。

海焰阁倒也大气,始终没有用出那些盘外招来,和云生楼保持和平共处的状态。

这和海焰阁本身的存在方式也有关系,只要云生楼不继续朝凤鸣城外扩张,海焰阁就不会出手。”

更令左流云惊喜的是,陶照伶用自己的手段,还和吴家建立了不错的关系,甚至还见到过吴家的合道老祖,被他勉励几句。

这几句话,也成了云生楼在凤鸣城中发展壮大的关键,甚至还被陶照伶做成了匾额,就放在三层楼的大厅里。

又听陶照伶汇报了一会,左流云久违地感觉到了疲惫。

骤然重新接手云生楼,他已经有些“不堪重负”。

好在陶照伶很有眼色,一看就知道左流云接下来想做什么。

她唯一在思考的,就是之前左流云喊出的“时雨”两个字,好像和自己的搭档名字不符。

这是她的真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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