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什么?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江姜任由朦胧的水雾模糊了视线。三分迷茫,三分后悔,三分解脱以及九十一分的残念,都在他黝黑的眼眸中流转。

哀伤的水雾凝结在眼角,随着一颗眼泪或是水珠的滑落,江姜感觉好像失去了自己仅剩的东西。缓缓闭上眼睛,人生就是最不忌口的暴徒,肆虐着每一个经历者。

小小的手掌拂过胸膛,一条宽大的崭新毛巾,盖住了他大部分稚嫩的肌肤。也将他遭受的无情摧残统统掩盖,这是他在人性与暴力的搏斗中,唯一赢下的东西。

“怎样都好......我,已经全都无所谓了呢,呵呵呵。”

“你要愣到什么时候?想死的话,我可以用最深沉的终焉满足你。”

“呵呵,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就是帮你洗了个澡而已,我可不是那群恶心的家伙,对小豆丁你没有兴趣。”

江姜有气无力地扯了扯,自己最后的遮羞布。温暖的水汽缠上了全身,连下方本应凉飕飕的地方,也像是被温暖的手掌包裹。

但江姜感觉自己的心和灵魂,此时正在冰冷黑暗的马里亚纳海沟。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连脑海中吵吵闹闹的智脑和船。现在也是鸦雀无声,不敢说出一句话。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象牙白的精致玉足踩在浴室地上,向上是修长雪腻的双腿,匀称又富有弹性。灯光下闪烁耀眼的水珠,在连绵起伏的喜马拉雅雪山上滞留。

一件浴衣根本包不住这“陡峭”的曲线,所以领口也不甚在意的敞开。那双挥动舰炮的藕臂,正拿着一条浴巾揉搓着同样雪白的长发。

蓬松如雪氅的白发垂落,有的落进裸露大片的雪丘之间,因重力而惊心动魄的鸿沟中。还有的顺着高挑的倩背滑下,经过被浴衣勾勒的腰线,最后到羊脂玉似的小腿脚踝。

别误会,只是某个不肯洗澡的熊孩子,刚刚被摁进浴缸了还在挣扎。飞溅的水花打湿了齐柏林,无奈之下,她也只好顺便冲了个澡。

当然,江姜现在这个样子,很难让孤僻冷漠的齐柏林产生羞耻心。反正小江姜身上不该看的,不该摸的,她都已经搓了个七七八八。

礼尚往来,她也没刻意避着江姜就是了。不过一副被玷污羞辱样子的江姜,那双呆滞的死鱼眼有没有挪动,齐柏林就不知道了。嗯,估计也没那个旖旎感。

直到小江姜穿戴整齐,被齐柏林拎出来时,他一直保留着那张生无可恋的脸。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被千年狐狸精,拖进地下室九个月的小白兔一样,已经没什么可再失去了。

随手将小江姜丢到沙发上,齐柏林就转身去窗边和门口查看了。出水芙蓉的样子并没有维持多久,换上铁血军服的齐柏林,依旧是那个时刻准备毁灭眼前一切的疯子。

事实上,哪怕她还穿着浴衣,只要她那双映照心中冰冷毁灭的眸子,对上看客的眼睛。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再无一点想入非非。

也就面对被自己认可的人时,她会稍微收敛一点。换成别人,呵呵,那她的舰装龙正好可以省一周的磨牙棒了。

对此,某只不亚于被脱毛,然后洗白白下锅的小兔崽子表示:自己宁愿去给那条铁疙瘩拔牙,也不想再物理上“丧失全身私密”了。

“船长,船长?船长!”

“什么事,说......”

“没事,本机就是想叫叫,确认一下你还能喘气不。”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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