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苗,你真的是福王的小舅子啊?”
“噗……”白苗口里的茶水,顺着霍炳春的一句‘小苗苗’全都喷了出去。
“首先,我比白露年长,再则,不要叫的这么恶心!”
“那就是大舅子,一样一样!”
“那你怎么不和那白家人相认啊?”
“上辈恩怨,不是我这个做小辈可以指抵的。等些间事了,我会去白家祠堂磕头上香。至于白家人,能帮的时候帮一把,也算是为家父尽孝了。”
白苗的目光悠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自己长的不像白家人,不好意思相认呢?”
该说不说,那白家人长得是真不错。白露的父母和奶奶,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定然都是十里八乡数得上的漂亮人。
而白露本人,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可也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
尤其是白露的那个堂妹,即便被养的胖了点,也能夸上一句,杨妃之姿容了。
而白苗长的好像是一个灰鼠成了精,怎么看也和白家人挂不到一处的。
白苗捏紧自己手里的茶杯,要不是清楚,自己打不过这个货,他一定把这个茶杯拍他脸上。
白苗咬着牙,在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我生来肖母!”
霍炳春看了白苗好几眼,想像了一下他母亲的容貌,再想一下,白家人的长相,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令尊和令堂一定感情深厚。”
“好说,家母前后食五家餐,育十二子,均十分和谐。”
白苗手中的茶杯没有碎,但是,霍炳春手里被他捏碎了。
他顾不得手中破碎的瓷片,慢慢的伸出一个拇指。“令慈真是女中豪杰!”
白苗轻蔑的看了霍炳春一眼,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大惊小怪。
“家母确定因此,受过官府的嘉奖。”喝了一口茶,白苗直直的看着霍炳春。
“霍小爷,你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是,你一定没有去过边城!”
“你应该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十室九空。在边城里,许多人家甚至没有门锁,因为他们清晨离开后,晚上就再也无法回到家中。不出三天,这间屋子就会成为无主之物,任何人都可以搬进去居住。而这种空屋,在边城里比比皆是。”
“霍小爷,你可曾望见那十里白幡,家家出殡的惨状?在边城,每场战争过后,不知有多少英勇的男儿葬身沙场,成为无依的忠魂。而他们的妻子和孩子,则因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成为了寡妇和孤儿,生活也失去了着落。”
“你知道吗?我边城的家中,有一个专门的屋子,被我的母亲改成了灵堂。除了她嫁的这几任丈夫之外,凡是与这几家沾亲带故,又无后人的。在他们战死在沙场后,她都会请人把他们的名字写上去。她常说,‘都是亲戚,早晚上炷香,让他们死后,也有个吃饭睡觉的地。’”
霍炳春听了白苗的话,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恭恭敬敬的对白苗行了一个学子礼。
如果刚才还有调侃的味道,现在的他都是诚心实意的对白苗道:“令慈大人,大仁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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