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缺乏同理心。

像他这样的人,竟会为贺清序而怜惜。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白忱不明白贺清序哭得这么伤心所为何事,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怕贺清序继续哭,咽下欲脱口而出的辱骂,他控制自己的话好听一点,淡声回答:“我失忆了,忘掉我吧。”

殊不知自己觉得好听的话,在贺清序耳朵里如坠冰窖。

他抬起哭得红彤彤的双眼,怔怔看着白忱,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贺清序喃喃道:“白忱,你不日便要回京城,我们分隔两地,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白忱抿了下嘴角,点头。

对不喜欢的人,他向来不会留情。

既然已经得到问题的答案,体面一点的选择现在就该离开,可是贺清序舍不得。

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手离开白忱裤腿。

白忱裤脚处的衣服已经被他攥得皱巴巴,洇湿汗水。

贺清序粗糙抹了一把眼泪,抽抽鼻子,唇色惨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魂一样,瞳孔无神,默默地说:“好,我走。”

既然他不喜欢他,再留下来也徒劳无功。

贺清序四肢僵硬起身,默不作声帮白忱把轮椅推出洗手间,扶他上床,将轮椅放到原处。

做完这一切,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白忱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胸口窒闷,心脏烦躁的难以附加。

烦的想杀人。

产生了一种想要冲过去抱抱贺清序的想法,这种想法在冒出的一瞬间就被白忱亲自泯灭。

首先,他行动不便。

其次,他真的只喜欢女人。

姜砚迟雷厉风行,很快给白忱办好出院手续,让他和医生一起坐私人飞机回京城。

私人飞机容纳不下太多人,且白忱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于是虞商商便和姜砚迟一起订头等舱回去。

得知白忱病情逐渐控制住,程枝意早在他们之前便往京城走,美名其曰给裴泽忌道歉。

她没有抵住醉虫的侵蚀,喝了陌生男人的酒,由裴泽忌付出代价,她万分抱歉。

并且乐在其中。

程枝意跟虞商商说,裴泽忌晚上野得好比猛兽,白天纯情得跟小男生一样,全然忘记他们欢好的事。

她吃过一次甜头,又见裴泽忌这么痛苦,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身上,她“悲痛”地无法言喻,故想要过去找他真挚道歉。

实在不行,她把能赔的全都赔给他。

虞商商对此无言以对。

听到她的话,怎么那么像女汉子追求纯情男大学生?

很怪异。

虞商商没多说话,毕竟裴泽忌的思绪她也无法参透,想必程枝意比她更懂裴泽忌。

他们之间的事,他们自己解决。

只要不触及到身体和精神上的伤害,程枝意要做什么随她去。

不过。

虞商商忧心忡忡。

飞机上不能接通电话,还算好的,一旦裴泽忌下飞机,通过手下得知裴老被人救出来的事,再联想程枝意把他留在z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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