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登?”
听到这个名字,刘封先是一怔,然后笑着朝那男孩招了招手:“来,到姑父这儿来!”
“姑父……”
男孩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人不仅是大汉皇帝,竟还是自己的姑父。
为何父亲没说?
他不敢违拗,战战兢兢的走到刘封的面前,拜倒跪地。
“罪臣之子参见陛下,参见姑父。”
刘封和蔼问道:“几岁了?”
“回陛下,九……九岁……”
刘封感慨道:“孙权的孩子都九岁了,想想也真快啊……”
彰武第二年,公元217年。
从长坂坡救弟到此,竟过了整整十年。
如今他今年刚满二十六岁,心却像老了三十年。
“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把你送到我这里?”
孙登抽抽鼻子,眼睛红得要哭。
他深深的躬身行礼:“回陛下,父亲犯了错,当儿子的要替父亲请求宽恕,我……我是被送来当质子的。”
刘封点点头:“嗯,谁教你的?”
孙登犹豫着,看向旁边的诸葛瑾。
诸葛瑾满脸苦色,陪笑着点点头。
“对了,子瑜先生,如今江东孙权辖地,只剩建业王城,汝之家小可在王城之中?”
诸葛瑾叹了一口气:“未在也。”
“那在何处?”
“呃……陛下问我家小所为何事?”
也许是大仇即将得报,刘封心情很好,看起来很友善:“朕想把他们都接去成都,你也可随我入成都,与我家丞相兄弟相携,互相照顾,共保我大汉,岂不是美事一桩?”
诸葛瑾叹了一口气:“吾之家小原在外郭城中,如今建业城乱,我亦不知家眷流落何处。”
“没关系,回头找找。”
诸葛瑾见刘封并没有承诺放过孙权,当即一抱拳:“陛下,求您了,质子已经给您送来了,您就放我家吴侯一条生路吧!”
孙登也立刻跪下,哭着求道:“陛下,请放过父亲!”
“哎,孩子面前说这个做什么。”
刘封温柔的拍拍他的脑袋,朝侍卫招招手,立刻有人将孙登带了下去。
“陛下,你看看现在的江东,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吴侯大将所剩无几,二十万大军死伤殆尽,您还不解气吗?陛下,世人皆知您是厚德仁慈之人,可如今为父报仇,已使多少江东百姓家破人亡?”
刘封看着诸葛瑾的眼睛,坚定而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只知你江东多少人家破人亡,可知那次偷袭,却使我荆州多少人家破人亡?怎么,你江东的兵卒百姓是人,我荆州益州的兵卒百姓就不是人了?”
“这……”诸葛瑾语塞。
“你主孙权为父报仇可以屠夏口,我刘封就因为顶着一个仁义之名,却连父仇都不能报了吗?若是如此,那朕这仁义之名,不要也罢!”
诸葛瑾长叹一口气:“千错万错,都是那吴侯的错,错在他头脑子热,得了失心疯,错信了那吕蒙的短视之计。可您就看在香香郡主的面上,再看看老夫人的面上,便饶咱们江东一次吧!陛下可知,今番曹操雄踞北方,势力空前强大,非孙刘一家所能敌也。陛下武功盖世,我主于江东亦有威望,若能使两家再度联合,咱们东吴绝无二心,拼死相佐,力保大汉江山千秋万代!”
说着,诸葛瑾又躬身下拜。
“子瑜先生……”
刘封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扶起了诸葛瑾。
“冲着我家丞相的关系,朕也不想难为你。这样,你回去告诉孙权,朕要听他当面解释认错,让他于城楼前与朕对话。若他诚心悔改,朕未尝不会给他一个机会。”
听刘封的意思,好像此事真有缓和余地。
诸葛瑾心中大喜:若是我主诚心认错,刘封便能饶过江东,那便不用再和曹操联盟了。
他心里面很清楚,当前对江东最有利的结果就是孙刘再度联合,共同抵御曹操。
“有陛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在下保证,吴侯诚心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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