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由英勇的长鱼姣提及的赐婚到底是没有成功。
嵇辞缨笑着命人将长鱼姣带去庭中赏花,只留下朝瑾单独谈话。
长鱼姣不知道母子二人说了什么,只是再次看见朝瑾时,朝瑾看起来没有半分异常,直到近前了,朝瑾才小心翼翼的低下头,
“姣姣。”
朝瑾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仿若梦境的不真切感。
“嗯?”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长鱼姣瞥了朝瑾一眼,顺手掐了朵花儿别在朝瑾耳后。
朝瑾从善如流的将脑袋垂的更下,方便长鱼姣为他簪花。
“娘娘还是不同意吗?”
若是允准了他们的婚事,长鱼姣想朝瑾的唇角大抵要飞上天去。
如今这样的沉寂大概是没成功?
朝瑾拍了拍长鱼姣的脑袋,没有说话。
朝瑾只是看着长鱼姣,看着由他一点一点照看长大的小姑娘。
这话半点不作假。
长鱼姣实则是极省心的乖孩子,自小便聪慧。
却偏偏傲娇的要命。
许多事便是亲人她也不愿开口,要人自己去探去发现。
让长鱼姣松口改叫朝瑾太子哥哥还是那年夏季,雷雨连绵不断。
长鱼姣在上书房被顽劣的尚书府小公子惊了神,在雷雨中做了好几日的噩梦。
小姑娘没有吭声,只是默不作声的让人去挖了一窝小蛇,拔了牙齿,统统塞进尚书府小公子的桌下。
将人吓的魂飞魄散涕泗横流才算完。
旁人听了只觉得长鱼姣有仇必报,还是个记仇的小姑娘。
只有朝瑾听闻此事,在夜半三更辗转反侧中,偷偷换了夜行衣,做了一回梁上客。
意外瞧见了陷入梦魇的长鱼姣,冷汗满布长鱼姣面容,叫人看的惊心。
朝瑾本可以将她唤醒,再命太医前来诊治,但朝瑾没有。
只要一想到午后的长鱼姣苍白着小脸,依旧昂着头,骄傲的小身板从头到尾写着倔强,有仇自己报的孤傲,朝瑾便知道长鱼姣不想让旁人看见她的脆弱。
彼时朝瑾还稀罕过长鱼姣小小年纪的傲气,却已经学会了尊重。
悄摸褪了外裳,隔着锦背替梦魇的长鱼姣轻拍后背。
让长鱼姣在噩梦中总算好过些。
待到第二日起,所有人便发现太子殿下身上的熏香换了,换成了令人莫名心安的药香。
东宫的御厨又研制了新的糕点,朴素的莲子糕,有凝神静气之功效。
此后连着许多日,朝瑾都悄摸的潜入长鱼府,让长鱼姣就着一身安神的药香得一夜好梦。
他就惨了,时时得提着神,瞧着天色差不多就得离开,若不然岂不是揭穿了小姑娘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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