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气浪将商店的玻璃干得粉碎,幸好彼得洛夫用大衣挡住了头脸,但也被冲了个跟头。
街上大乱,彼得洛夫裹紧大衣贴着墙边,大步流星地走开,他的眼泪流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最后悔的是,刚才看三位同事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彼得洛夫.伏罗斯基.罗伯…"的语音,如果可以,彼得洛夫愿意用三年的生命来再听一次,当然,只有三年,再多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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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尔依然在悦来栈大睡,他丝毫没想到,已经有人替他和大帅府的两个娘们背了黑锅,当然,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只是他没想到,只是自己晚上的这一个冲动,就导致了两个国家的又一次战争。
彼得洛夫咬着牙,将三个同事的壮举用电报发给了圣彼得堡,接到了电报,克格勃远东特派员斯彼尔得洛夫斯基拍案而起,亲自去见沙俄远东地区司令官沙得克鲁瓦,沙得克鲁瓦更加气愤,狗日的小鬼子!敢欺负你熊爷?反了你了。
下午四点三十五分,沙俄正式对扶桑开战,新罗战火又起,这回关东军又该忙了。
其实并非是因为这三个克格勃的特工死的壮烈,只是因为停战开战都需要一个借口,有了借口,鼓舞了士气,这仗就可以打。
但是这一切,远在奉天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作相傻眼了,因为他已经抓了七个沙俄的富商,想做为人质,和老毛子谈判,结果战争一起,杨宇霆拿着通电找到张作相的时候,听到张辅帅说抓了俄国人的时候,杨宇霆叫了声不好!
不是说抓了俄国人不好,而是时机不好,这个时候,很可能让俄国人误会,东北已经和扶桑人结盟,这绝对不符合东北的发展战略,甚至能把东北的奉军拖入战争之中。
这个时候就显出张作相的短板来了,他不服众,没有张雨亭,他张作相就是个屁……
杨宇霆眉头紧锁,立马放人,这不可能,这七个富商都是带着爵位的,家族在沙俄,那也是非常有势力的。
而且俄国人心眼小,记仇,这么一放,他们能立刻命令国内出兵报复。
张作相的眼睛长长了,现在他也知道事态发展的严重,暂时他也顾不上女儿和孙子了,张作相是束手无策了,他眼巴巴的盯着杨宇霆。
杨宇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之所以配合张作相,囚禁张大帅,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野心。
他是扶桑陆军军官学校的高材生,和北洋政府的徐树铮是同学,按说张大帅对杨宇霆不薄,任命他做奉军的总参谋长,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这事情只怕有可是,张大帅这个人心眼多,看似粗旷实则心思细腻,这种人生性多疑,对杨宇霆用就用了,但从来不相信,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徐树铮,也许是刻意,徐树铮是三天一个电报,五天一封信,这让杨宇霆叫苦不迭,他总觉得张大帅对着他笑的时候,眼神里藏着一把刀,他实在不知道,这把刀什么时候劈到他的头上,因此,张作相一勾搭他,二人一拍即合,先把刀架在了张大帅的脖子上了。
可以说,这一个月是杨宇霆过得最痛快,最轻松的时候,大权在握,所有奉军的动作都由他来控制,这种滋味让他沉迷不已,将陆尔出卖给扶桑人就是杨宇霆的杰作……
杨宇霆停住脚步,回身看着张作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辅帅,莫不如…"他用手在脖子上一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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