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寒瞥向杜淳身侧的女子,凤眸微微眯起,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似乎是看穿了沈倾寒心中疑问,杜淳大笑一声,伸出手来缓缓抚摸着女子的面颊,低下头在那女子唇上吻了又吻。
那女子虽是漂亮,但是双目无神,宛若木偶一般一动不动,任由杜淳对她为所欲为。
[倾寒侄子。不认识她吗?这可是你的母亲啊...]
沈倾寒身躯一震,瞳孔微缩,一丝不可置信漫上他的眉眼。
杜淳哈哈大笑一声,很是喜欢他这般反应:[你莫不是真相信我当年的话,以为我把她吃了吧?]
杜淳眼珠转了转,扬起的唇角带着丝邪恶:[说是吃了也没错。毕竟我和你母亲,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书烟啊...服侍我多年,我依旧喜欢她这副身子。]
蓦然感受到绛紫色衣衫男子凛然的杀意,杜淳倒是不以为意,反而以手为梳,格外有闲情的替那女子理了理发丝。
[你把我母亲如何了?她为何这般反应?]沈倾寒的声线沙哑至极,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与悲凉。
迦澜倒是望了他一眼,手中灵气凝聚,如同冰一般寒凉的灵力打在沈倾寒的眉心,他蓦然放松下来,灵台顿时清明。
他握紧手中惊墨,侧首对迦澜点头示意感谢。
差一点,就着了杜淳那老贼的道。
[哈哈哈哈哈。我倒不想,你们二人关系还不错。]那少年坐回王座,脚尖有一搭无一搭的点了点一旁赤蛇的身子:[你母亲能如何?我那样爱她,我怎舍得对她如何?]
沈倾寒冷笑一声:[你爱她?杜淳你这辈子,怕是只爱自己吧?]
杜淳虽身披少年身躯的皮,但内里依然是历经沧桑,老谋深算之人。沈倾寒的冷嘲热讽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他勾起唇角笑了笑:[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你想要烈焰蛊是吧?]
他伸出手来,极为肆意的点了点沈倾寒母亲身体的方向,笑着说道:[喏。就在你母亲体内。你把她杀了,烈焰蛊就归你了。]
沈倾寒目光一冷,许久未有言语。
他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斑驳倒影。单薄的身躯细微颤着,悲凉之气围绕在他身侧,攥着惊墨的手因为大力而泛白。
迦澜终于抬眸,施舍一般的看向那个邪肆的少年,清冷道:[我来寻你索命。我忏罗一族,二百八十一条人命。还有照乾坤的孤本。]
杜淳哈哈一笑,倒是极为大方的从袖中掏出一卷书简:[你说这个?我随身带着呢。好孩子,我是你亲舅舅。当年的事情不能怪我。我明明比姐姐的天赋要高,凭什么要奉女子为尊。女人嘛,就应该是男人的胯下玩物。你我同为男人,你说,我说的对吧?迦澜?]
[再说了,你这轻狂的小子。我已是照乾坤大圆满,你渡厄经才第四层,还屡屡动情。你,打得过我吗?]
[我给你个机会。]少年从王座站起,像是抚摸宠物一般抚着赤蛇的鳞片:[你现在若是与我一道,帮我杀了沈倾寒。那你便是我唯一的传人。]
[呵。]迦澜勾唇低声笑了笑,高贵清华的面容因为笑意倒是生了几分艳色,精致如画。
他再未说其他,双手已经开始快速结印,强大的灵力释放出来,整个宫殿瞬间被强光照亮。
杜淳倒是毫不在意,拍了拍蜷缩酣睡的赤蛇,低声说道:[依那言,该你出马了。]
那赤蛇这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慢慢将盘缩的身躯伸展开来。那赤蛇竟是人面蛇身!
他极其慵懒的看向那雪色衣衫的大祭司,感兴趣的说道:[好强的灵力。我要吃掉他。]
迦澜目光更加冷艳,他猛然如针刺般看向杜淳,厉声道:[你竟让烛阴当做巴塔尔的依那言,简直荒谬!]
未等杜淳开口,那赤蛇倒是异常不悦:[小子。我乃钟山之神,于人类而言,我已是纡尊降贵。]
迦澜冷冷一笑,摸了摸额间珠泪:[你也配?钟山之神身长千里,不饮不食。你看看自己,不过五丈,怕是因破戒已堕成妖物!]
似是如迦澜所言,那赤蛇人面猛然变成竖瞳,极其危险的看着那白衣祭司,他咬牙切齿的向迦澜冲去:[无知小儿!]
片刻间,迦澜便与那烛阴交起手来。
而在同一时刻,本以为被巨大悲伤打击的沈倾寒,竟是身形一闪,惊墨剑气凛凛,毫不客气的闪身向杜淳刺去。
那听雨阁主眉如墨翠,目若星辰。哪里有悲伤的影子。
他竟是在刚刚杜淳放松警惕的瞬间,将真气于惊墨浸透全部剑身。
杜淳微微皱了皱眉,只一瞬便开口笑骂:[你倒是聪明。就让你娘好好教训你吧。]
他转过头,看向那个站着稳稳的,一动不动的貌美女子,轻声唤道:[烟奴,杀了他。杀了你的儿子!]
话音一落。
那本是呆愣如同木偶的女子,竟是如同疾风一般打向年轻的听雨阁主。
出掌如风,力气大的出奇,竟是招招打向沈倾寒的命脉。想要将他一击至死。
沈倾寒边应对莫书烟的招式,边保留最后一丝希望的喊她:[母亲!我是倾寒!你醒醒!母亲!我还寻你了!]
迦澜被那烛阴一尾摔出,沈倾寒眼疾手快抽身出来,将迦澜一把扶稳。
迦澜似乎也看出沈倾寒心有希望,不敢与这人偶下死手,只一味躲避。
所以,当莫书烟再次向沈倾寒袭来的时候,迦澜蓦然挡在了沈倾寒身前,眼见着那锋利的五爪就要扎进迦澜的胸膛!
[迦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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