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陛下。那玉书就叫顾倾妤,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荡妇!她勾引我未婚夫!勾引浮屠宴的伏殊!您要替草民做主啊!]
披着斗篷的女子疯狂的大笑起来。
李时禹突然用折扇挑开她蒙面的黑布,竟是被黑布后的脸吓得退了一步。
那张脸一半容貌俏丽,而另一半宛若恶鬼一般,被烧灼的皮肤密密麻麻的皱在了一起,令人作呕。
[我的脸...我的脸...]那女子忙用斗篷包裹住脸:[都是她害的!都是她!不是她我怎么会掉进死亡谷!]
[杀了她!杀了她!]
李时禹将燕一和燕三喊了进来,眼神凛然,泛上杀气:[杀了她。]
[您要杀我?!]被燕一燕三按住的丑陋女子奋力挣扎:[您是一国之君,怎可君无戏言!]
李时禹回首看向她,狭长的眸子冷漠又无情:[一个丑妇,也敢侮辱当朝公主!]
[什么公主!顾倾妤她是个荡妇!]
[燕一,掌嘴!]
燕一利落的给那女子几个巴掌,他手劲极大,那女子顿时面颊肿了起来。
李时禹笑着看着那面颊肿胀如同猪头一般的女子:[丑东西,你也配在朕的面前诋毁婉婉?我告诉你!你连她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顾倾妤乃是大景的崇阳大长公主,你是什么东西?嗯?孙扶月,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丑妇!]
[给朕杀了她!杀了这个丑妇!将她尸体丢去喂狗!]
[不要!不要!顾倾妤不是什么公主,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不是丑妇!沈郎!沈郎救我!救救我!]
孙扶月的叫声戛然而止。
燕三轻松地扭断了她的脖子。
红玉在屏风后恐惧的抖个不停,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低声呢喃:[孩子不怕孩子不怕。]
李时禹冷漠的看着孙扶月的尸体,折扇甩了甩,一脚将孙扶月的尸体踢开:[拖出去喂狗。]
[去告诉宰辅,让他把八皇子给我抓到皇宫去。找人查一下听雨阁,特别是沈倾寒与玉书的关系。派一队人马去试探下沈倾寒的深浅。]
[是。]
李时禹展开折扇,心情极好:[婉婉,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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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州连着下了几日的雨,淅淅沥沥的,像是鼓点一般敲击在人们的心头。
倾妤今日穿了一身明黄色的直裾袍,外纱上面用彩线绣着大片的孔雀羽,层层堆叠的广袖更显皓腕纤瘦无比,抬手间袖口羽毛翻飞,仿佛孔雀款款起舞,栩栩如生。
那应是最名贵的鲛纱,同色的腰带缠绕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在如此阴雨天气,依旧泛着宛若皎月般的莹白流光。
她纤白的手指按在琴弦之上,冉冉檀香,丝丝缕缕的,在眼前袅袅的飘升起来,眼眸里仿佛也坠了雾,清水含烟,似醉非醉之感。
今日倒是勤快了些,给自己挽了垂云髻,发髻上插了一把红宝石鎏金梳篦,大概是嫌麻烦,发尾散着,未编成发辫。
整个人倒是恢复了一些在皇宫时的华贵之气。
一曲带着杀伐戈矛的曲子渐渐融合在了雨声里。
半晌过后,琴音渐歇,她站起身来,自顾自斟了两盏茶,用小扇轻轻将茶盏推向空无一人的对面,她抬眸望向窗外雨膏细腻,轻声说道:[宁司辰,来了就进来吧。]
话音刚落,从窗外翻进一个黑色的人影,他身上还在滴答着雨水,带着一股寒凉。
高挑的青年极其自然地坐到女子对面,拿起桌上茶盏,一仰而尽。
[你身上的血腥之气太重了。又去杀人了?]倾妤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微微弯起的桃花眼,像是月牙一般。
[杀了些碍事的尾巴。]青年的声音极冷,带着一丝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杀气。
倾妤面色如常,夜空一般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平稳与安然:[有一个任务,你要不要接?]
虚抬头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先说说看。
[我要去趟碧落山庄。劳烦我们第一刺客护送一程?你也知道我武功很差,没有内力。此行或许危险重重。]倾妤低头望着茶盏,看茶叶缱绻舒展,清新的香味钻入鼻腔。
[什么,时候。]
倾妤将手伸向窗外,雨滴砸在她柔嫩的掌心,剔透晶莹。
她声音柔软,温和至极:[明日吧。]
[你好像很喜欢雨。]青年生的一双难得的瑞凤眼,眼角微微上翘着,明明是看起来宛若微笑的眼睛,偏生在他面容上却是极冷,挑起的眼尾更显得杀气沉沉。
倾妤收回了掌心,看着掌心的雨珠因为体温慢慢蒸发不见,她眼眸异常温柔,纤长浓密的睫毛跟着垂了下来,显得美丽而脆弱:[嗯。喜欢。大概是...下雨天更适合重逢吧。]
[宁司辰,你有没有遇见过能让自己又心动又心痛的人?]
[大概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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