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中蛊之人会变成炼蛊之人的大补之物。这种残忍的做法,也就重火教那个老家伙杜淳能做得出来了。

沈倾寒打算带着归依族长老与这一百一十个孩子前往北仓,将他们保护起来,慢慢引出蛊毒。

至于引出蛊毒之后这些孩子的去向,他会考虑询问虚的意思。

毕竟,这一百一十个孩子,是那个面冷心热的刺客救下且庇佑至今的。

只是,北仓气候极端,太过寒凉。他瞥了眼身侧的女子,今日她着了一身雪色直裾,外搭了一层泛着无色光彩的透明鲛纱,是他在正旦之日为她定做的裙子。

头上的桃花白玉簪也是他今日早起特意过去帮她簪上的。

粉面桃腮,明媚皓齿,那双桃花美目,宛若载着一汪秋水,带着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若月中聚雪,惊人的美貌啊。

真想将她绑在自己身上,让她与自己形影不离,剜掉所有窥觑她的眼睛。

沈倾寒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黑暗与偏执,转瞬即逝。

还不到时候。

她身体并不像习武之人那般康健,自正旦之后她就未有好好休息过,长途颠簸着实对她来说有些辛苦了。

好在她乖巧懂事,一路竟是未有怨怼。

罢了。这次北仓之行,就不带她了吧。莫要折腾她了。

[怎么看着我发呆?]倾妤弯起眉眼,侧头看向身侧男子。

沈倾寒回过神来,看着微风徐徐,将他的发丝与她的缠绕在一起,内心说不上来的欣喜与满足。

他微微俯下身,怕她因为身高差听不见他的声音:[明日我与玉衡将这些孩子与归依族长老带去北仓。]

倾妤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他伸手抚上她的发顶。声音带着诱哄:[北仓有些事需要我亲自处理。若我猜测无误,虚明日会在此处前来寻我。我并无可信任之人,也只有你了。]

他又凑近了些,因为低头的动作,披在身后如绸缎一般的发从侧面散落到胸前,夕阳下的浮尘随着盈盈飞舞。

他凝眸望她,漂亮的凤眼若秋水横流,温和清雅:[代我将虚招揽进听雨阁。好不好?倾倾...]

他尾音故意拉的有一些长,声音低沉带着些微哑,不知为何听着带着一丝令人服从的力量。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他:[我知道了。我留在这里。]

他嗯了一声,似是在笑,声音有些深沉浑厚,尾指悄悄勾起她的:[多谢倾倾。没有你,我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倾妤垂下眼帘,静下心来,将尾指抽离:[你惯会哄我。明日你与玉衡去北仓,定要多加小心。]

他直起身来,曲指刮上她的鼻梁:[知道了,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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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玉衡带着听雨阁一路人马以及那些孩子早早在客栈门口等候听雨阁主下楼,准备出发北仓。

今日天气不佳,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像是天空的细语呢喃,为周遭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沈倾寒再三嘱咐与倾妤道别之后,才依依不舍的下了楼。

他一脚刚踏出门口,便有人替他撑起水墨江山的油纸伞,身侧另一人有眼色的为他披上与衣衫 同色的披风。

他快步走到马车前,倏然停住了脚步。他微微侧头,余光瞥向客栈二层正用目光替他送行的美丽女子。

倾妤似乎是感应到他的目光,勾起唇角,微微笑了笑。

[怎么了,阁主?可是哪里不适?]玉衡坐在马车外面,有些不解的问道。

沈倾寒俊美的面容隐在薄雾轻烟般的雨帘里,带着一身矜贵之感,像是即将远行的王权富贵。

[无事。]他轻声回道,将目光收回,压下心中莫名涌上来的不安之感,利落的上了马车。

看来是太久未有与她分离了,才会突然有此不安吧。

倾妤站在客栈上方,看着一众队伍逐渐在烟雨朦胧中远去,最终变成一团小小的黑点。

这才收回目光。

她伸出素白的手臂,将掌心连同挽起袖口的半个小臂暴露在小雨里,神色莫辩的看着雨滴缓缓打落在她的掌心,形成小小的水湾。

随着雨滴不断垂落,水湾积水愈深,最终满溢倾斜而下。

噼里啪啦。

雨声像是不知名曲调的吟唱,充盈在她的耳畔,她的眼眸里闪过岁月沉寂的柔和:[下雨了...]

下雨了,迦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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