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棠说:“警察大哥不是吃素的,肯定能审出来,再说了,啥都得有证据,没证据随便指一个人,那不得冤枉多少人。”
文武笑笑,给安海棠夹菜。
“咱一会再去看看李支书,看看他好点没。”安海棠说。
文武答应,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饭。
吃完饭,文武帮着收拾了厨房,和安海棠打着手电出去,两人到了李支书家里,李支书两口子这会心情好多了。
李婶给他们泡茶,李支书忍着痛坐起来,畅快地说:“还是不能怕事,一怕事人家更猖狂!”
文武点头:“那是,这下子看他们怎么猖狂了,年前肯定是回不来了的,还想在村里做生意,门都没有!”
“这个勇军伢子,亏得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到外面混了两年,倒变成白眼狼了!”李婶说着,呸了一口。
大家聊了一会,李支书建议文武和安海棠抓紧开张营业,这样就没人再打砖厂房子的主意了。
李支书:“我明天去村上写个合同,你们给点租金,白纸黑字签下后,谁也没话说。”
“行!”文武和安海棠一起点头。
谈妥之后,李婶送他们夫妻出来,叮嘱他们好些回去。
冬夜的气温降到冰点,文武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安海棠身上,手臂轻轻揽着她前行。
“累不累?”文武问她。
安海棠摇头:“不累,我感觉我虽然怀了两个,但身子并不沉,很轻快的,只是肚子越来越大,做什么事都有点不方便的感觉。”
文武心疼地说:“一下子搞这么多事,我就怕你劳心劳力,累着自己。”
正说话,两人听到水塘有水声,用手电照过去,看到张小花蹲在水塘边洗衣服,她身边放着两只水桶,衣服堆得老高,一看就是全家的脏衣服都在这。
安海棠一看就心疼了,这么冷的天,水塘的水都结了一层冰,一个九岁的娃这么晚了居然还在冰水里泡着,这家人的心到底有多狠!
文武叹了口气,快步过去,帮着张小花把衣服洗了。
“谢谢文武哥哥。”
张小花冻得清鼻涕直掉,两只手也长满冻疮,肿得跟包子似的,还有两处已经溃烂了。
安海棠看着真的想找去张家骂人,女孩也是他们生的,也是人,哪有这样子糟践的!
张小花把衣服装一个桶里,另一个桶打了井水,瘦弱的身子想挑起这一担水桶,被文武抢了扁担。
他挑起水桶,大步流星走了,张小花愣了一会,捂着脸大哭。
“小花。”安海棠双手搂着她,却觉得所有安慰的言语都很无力。
开始觉得自己在这个村里想干这个想干那个,有点上赶着找事似的,但现在,她觉得她必须做,还得尽快做,我实在看不下去,这个村子里这些小女孩的可怜命运。
张小花哭着说:“海棠姐姐,我期末考试没考好,我妈骂我,说我读也是白读,不如早点在家里干活、带弟弟……”
安海棠叹气:“你每天做这么多事情,又只能上半天课,功课怎么会好呢?”
她牵着她离开水塘边,送她回去,一路安慰她,一边想着,眼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毕竟村里远远不止一个张小花,而且,现在的问题还不仅仅只是出点学费资助,难解决的是她们被家庭劳动力超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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