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璎又一次立在康乐坊的二楼看着景煜离开。

没了刚刚的温婉与依赖,一如景煜第一次见她时那般冷漠又疏离。

丝竹这才重新回到二楼,看着齐凌璎手中的盒子好奇不已。

“小姐,这是什么?”

齐凌璎随手将盒子递了过去,“是景大人在帝都的产业契据和奴仆籍契。”

丝竹闻言立刻将东西递了回来,“这般重要的东西,小姐还是赶快收好才是。”

齐凌璎见景煜的车架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这才重新关上了窗户。

“你且找个地方放好就是,上面的铺面地址我已经都记下来了。”

丝竹很是开心地将东西收了起来,见齐凌璎只是拿出棋盘下起了上次的残局,很是不解。

“小姐,景大人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托付给您了,您怎么看着不开心呢?”

齐凌璎头都没抬,随意答道:“我没看到茜雪的身契。”

丝竹的欢喜也一下停滞了,“许是小姐多虑了,茜雪以前是景夫人的丫鬟,说不定身契在她那儿呢。”

“丝竹,还记得景大人送我的定情玉佩吗?”,丝竹点点头。

“茜雪那儿也有一块,以景大人对她的上心程度和景大人对他继母的怨恨程度,茜雪的身契怎么可能还捏在别人手里。”

丝竹深觉自家小姐这话说得有理,刚刚的欢喜这会儿是彻底散干净了。

景大人说是托付,其实,并没有给自家小姐多少信任。

“景大人现在把这事托给小姐,不就是个纯纯地苦差事嘛!”,丝竹气哼哼地将东西搁在桌子上。

“是啊,这些产业都是景大人名下的,我打理得好,是我应该的,若是出了些岔子,我这名声可就算是烂完了。”

齐凌璎悠悠落下一颗棋子,“我现在不过是个未过门的外人,管事们自然只忠心景大人,我别说探点消息,连点月例银子都得不到。”

丝竹看着桌上的盒子,气得又推了一把。

“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茜雪的身契也没有,景大人好不容易离开茜雪这么久,有了身契就能给她趁机发卖了去。”

齐凌璎捏着棋子看了眼气呼呼的丝竹,突然笑了起来。

“我发卖她干什么?见了这么几次了,你还没看出其中关窍吗?”

“她勾着景大人的心,让景大人对您不好了!”,丝竹气不过地念叨着。

“傻丫头,她就算勾着景大人的心又怎样?她又糊不住景大人的脑子。”

齐凌璎不急不躁,“茜雪是个心善老实的,不是个天天盘算着同我来争夺权利的性子。”

“所以,她最好勾着景大人的心一辈子,免得后院进些心又野,手段又多的,来扰我的清净。”

丝竹看着齐凌璎,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小姐,您就一点儿都不喜欢景大人吗?”

“景大人是个顶好的郎君,我自是喜欢的。”,齐凌璎见天色渐晚,低头收拾起棋盘上的棋子来。

“那您……”,丝竹的不解更甚。

“因为我更喜欢他能带给我的权势,以及可以继承这份权势的子嗣。”

丝竹见齐凌璎起身,也跟着起身去收拾东西准备回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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