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人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垂着头听着,仿佛厅中讨论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景煜接着便将自己这边的聘礼单子让茜雪给齐夫人递了上去。
齐夫人看着单子,景煜却又在厅中将内容又说了一遍,很明显就是故意念给赵氏听的。
聘礼很是丰厚,却无一样是从景府公中出的,是由景煜生母的陪嫁和景煜私库的东西组成。
至于嫁妆,景煜早就同齐函衍商量清楚了,将本来稀稀拉拉的东西抬了又抬,势必要让所有人都看出来他对齐凌璎的重视。
齐夫人看着景煜递上来的聘礼单子表情有一瞬扭曲,她虽看不上齐凌璎,但是,这般重的聘礼,还是让她有那么一刻感叹了齐凌璎好命。
结亲过程中,角力最为激烈的双方父母对此都不上心,所以,一切流程都走得极其顺遂,很快婚期也定了下来。
齐夫人见一切都说妥了,便起身带着齐凌璎告辞。
景煜自是不想跟赵氏待在一起相看两厌,所以也跟着一起起身。
“雪天路滑,晚辈送伯母和,凌璎出去。”
在念到齐凌璎名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快又小,反倒因此显出一丝缠绵暧昧来。
齐夫人瞥了景煜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一直安静漠然的齐凌璎忍不住看向景煜,她眼眸中带着一点难言的情绪,神思也跟着有了一瞬的偏移。
本就疼痛的脚踝一个没站稳,便踉跄了一下。
丝竹赶忙去扶她,声音焦急,“小姐,可是脚又痛了?还能走吗?”
景煜眼神也跟着看了过来,“这是何时受得伤?”
丝竹便上前几步,将刚刚的事情老老实实复述了一遍。
景煜听完,想了想,回头看了茜雪一眼,“怎得没挑一条好走的路呢?”
景煜的声音很小,也尽量靠在茜雪耳畔说着,并不想在众人面前给茜雪难堪。
茜雪心里只觉得这话问得好笑,天要下雪,路要结冰,怎么说的好像她故意害齐六扭脚一般。
茜雪想张嘴解释,却感觉根本无从下嘴。
景煜转头看向齐凌璎,“让府上的府医来看看,确定没事,再走不迟。”
茜雪只感觉心里越发憋闷,刚刚丝竹复述过程的时候,明明告知了景煜自己的判断,他却还要找大夫来的瞧瞧,这是不信她的判断吗?
齐凌璎一直注意着景煜同茜雪的交流,听见景煜这话只是笑着摇摇头。
“茜姑娘是有经验的,她都说没事了,应是无妨的。”
她说完便让丝竹扶着自己跟上齐夫人。
景煜却再次开口:“现在天冷,若是耽搁了,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他在军营里混得这些年,各种跌打损伤见过不少,有好多都是当时不注意落了毛病。
他不希望齐凌璎因此落了病根,以后对茜雪生出怨怼来。
景煜说完便朝着齐夫人看去,齐夫人被他看得无语,扯出个假模假式的笑来。
“六丫头,小景大人说得有道理,我一会儿再派车来接你,安心看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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