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旻打量了她一阵,握着茶盏吹吹浮沫,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十倒也有些眼光,你的确比他后宫里的女人强上几分。不怪他要想方设法地将陆铮杀了。”
崔礼礼皱紧眉头:“陆铮......的尸首还未找到,王爷何出此言?”
左丘旻笑笑,对豆染道:“去,把人带来。”
很快,豆染领着一个男人走进来。
左丘旻说道:“你不认识他,他是随着陆铮一起南下征讨谌离的。”顿了顿,他又道:“吴良勇,你把陆铮出事的经过仔细讲来。”
“是!”吴良勇抱拳跪在地上,“末将出京之前,就曾看到圣人召了曹斌单独说话,曹斌入伍之后,一直跟在陆铮身边。
那日从谌离出船,遇到了大风浪。按照寻常行船的经验,也能安然无恙。末将的船与他们隔得并不远,只看见曹斌与陆铮在船头打了起来。曹斌还指挥人去收船帆,船帆一收,没过多久,一个大浪过来,整个船就翻了。”
崔礼礼追问道:“陆铮他人呢?”
吴良勇垂头说道:“赵将军,仲将军,还有邝将军都一直带着人在搜救,终是海上风浪太大,至今不见陆将军踪迹。”
左丘旻示意吴良勇退下去,才有开口说道:“县主,本王知道你不信。可是你再想想,陆大将军明明都回京了,却又突然毙命于途中。陆铮打了胜仗,又毙命于途中。手法如出一辙,很难不让人多想。”
崔礼礼抿着唇,面色渐渐凝重。
“陆家,确实是个忠勇之家。当初留下陆铮在京中,陆大将军带兵打仗从未出过岔子。偏偏这一次陆铮领兵平了谌离,这父子三人,死了两个,剩下一个还是伤了根本......”左丘旻挑着眉说道,“难道就不该多想想吗?”
崔礼礼佯作镇定地说道:“我与陆铮也没什么关联。王爷找错人了。”
苗太后笑道:“你与陆铮只怕早已私定终身了吧。”
“没有。”崔礼礼挺直了身子,“臣女乃是不嫁之身。”
苗太后拍拍手,豆沁捧着一幅画卷进来:“县主,可认得这个?”
豆沁将那幅画卷徐徐展开,是陆铮在竹林所作的那幅画。
那夜,她担心陆铮生气,跑到竹林去找他,他一袭广袖白衣,身姿潇洒出尘,借着昏黄的烛光画下这幅画。
辛夷花树下,他与她十指紧扣,两人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涩地笑着。
眼眶渐渐雾气氤氲,崔礼礼的唇微微抖着,像是在极力隐忍心底的悲伤。
苗太后似乎读懂了她的情绪,缓缓说道:“听说陆铮有一处竹林小院,据说你与陆铮常常在那里流连。哀家担心你思念陆铮成疾,便做主将这画带了来。”
崔礼礼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问:“太后抓臣女来,不是为了邪祟之药么?”
左丘旻负手站起来,踱着步子走到她面前:“‘金猫眼’已经承认用了邪祟之药。如今县主要么与我们一起破了这邪祟,要么......”
他顿了顿,
“你就是那邪祟。”
崔礼礼惊诧地抬起头,原来他们打着这个主意!!
原本圣人已经奄奄一息,兵权已经不再在陆家手中,圣人膝下无子,依着太后如今的权势,皇位唾手可得。偏偏自己招来了“金猫眼”,让圣人重获生机。
崔礼礼望着豆沁手中的画卷,眼神幽深寒冷:“臣女不知,如何破此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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