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鋆之清醒的时候身体又被迫承受过了一遍疼痛,以致于第一时间都没法睁开眼睛观察周围状况。

毕竟在昏迷前刚刚和一个神秘家伙交了手,他因为控制不了自己身体里的力量遭到了反噬的样子。也还不知道那个神秘家伙会对他做什么。

虽然他连对手的样貌都没见到,但他可以确定那神秘家伙不会是父亲,而是与近来发生的一切怪异的事有关的。

或许就是幕后操控这一切的家伙,是小说的作者飞鱼求空,是唐璃靠着电脑技术查到的身份凉秀笙,是在医院设计将自己的血输入他体内并在占用他的身体时告诉了那个高中生自己的名字的家伙。

他能够感觉出来,神秘家伙的力量就像是太阳那样源源不断,炽热、有力,和那些血给他的感觉很相似。

比起他那些微不足道还难以掌控的力量而言简直强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总之,他能确定这是他难以战胜的敌人。

无意间动动手指,江鋆之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瞧见的视野就让他疑惑得很。

他如今是一个侧躺的姿势,视野一半过于相似的黑,另一半则是母亲的房间。

刚想动动就意识到了行动范围的狭小,下一瞬才想通自己竟然被塞在一个密码箱子里,还是装满母亲的衣服的那个箱子。

他不理解,这是打算把他打包带走吗?

徐徐响着的轻微小说听读男声此刻才闯进他的耳朵里,他想这个才可能是凉秀笙的手笔。

艰难地从箱子里坐起来,他无意间就触及到了箱底的滑腻——是新鲜的血液,像是刚刚流出来的。

江鋆之刻意抹了一把,视线后直直盯着眼前染血的手掌,表情有些茫然。

血?

低头又瞧了瞧身下。

流产?

之前唐璃从他家里翻出来又带到医院后被他穿回来的衣服,如今却是只剩了上半身穿在里面的一件皱巴巴的浅蓝色卫衣了,而下半身的衣服竟连半点踪影都没了。身体一侧染了鲜血,更多了些许不明液体,浑身就是脏兮兮的。

此外,大腿上莫名多了不少像是被蚊子叮出来的红色痕迹。

虽然一开始不清楚那是什么,但经历昨天被元恒强迫的那件事他也该清楚了。

他想,看不见的上半身估计也是有的。

随即,他又开始打量起房间内的一切变化。

本应该被火焰烧焦的衣柜眼下完好如初,大概是被神秘家伙给恢复了,就连他自己也本该被反噬冻成冰雕的,如今亦是维持原状。

我是不是要感谢一下他?虽然知道凉秀笙大概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能够顺利进行,但帮了我是事实,也提醒了我——这股力量我控制不了。

床上则是他身上消失了的裤子。盖在床上的防尘布也弄得很脏,不难看出是两个人发生过关系后才会弄出来的痕迹。

看来毫无疑问了,是有人趁我昏迷的间隙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凉秀笙吗?但着重想让我接触那本小说,难道只是假象吗?这才是他的实际目的?可实力比我强那么多,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真的想对我做什么的话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所以他重点应当还是在小说上,与这件事的关系很小。

那么就是其他人了——知道我会怀孕会流产的人?……那个高中生吗?可凉秀笙控制过我的身体后就再没见过那个高中生了,要不他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与凉秀笙同层次的存在,要不……跟踪到了我家吗?

又或者还有别人?昨天见到的那个与元恒实力相当的混混?我记得他的确是想要对我做点什么的。他受的伤……是到什么程度呢?我昨天那个状态下的力道并不会很重,不过也大概因为是铁棍扳回一局,但即便是昏迷也不会太久,半小时以内肯定会醒的,后来又碰巧在医院看到我了吗?

不过这样看一点也不正常,为什么陆续会有两个人都对我的身体生出兴趣?分明才刚刚接触不久而已,尤其是那个叫做岙岳七的混混,只不过因为我的长相就会生出那样的心思吗?难道就只是因为这个吗?是因为我以前几乎不出门的缘故吗?还是真的有什么别的理由?

大概……是我想多了。

这些也与现在最大的麻烦毫不相干,所以没必要再自找苦吃了。

不过,医院隔壁床的恩人也有很多让我疑惑的点,我从没有见过他,他却是对我异常熟悉的样子。但又不太可能是梦里的人,所以是谁?我的记忆出问题了吗?

能够对我的记忆动手脚的,已知的大概只有父亲和凉秀笙了吧。

哦不,还有一个——我自己。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强制扼住自己的思绪,江鋆之终于是打算从如今这狭小的密码箱子里出去了,顺带还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浅蓝色的,大概没四五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但现在还是睡觉时间。

只是才堪堪跨过一只脚到外边,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肢体不协调,干脆就一整只摔倒了,他特地在脑袋砸向地面时偏了偏,让一侧面庞贴着地面减缓一下力道。

回头瞄了一眼自己两只脚踝,江鋆之莫名觉得那两处似乎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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