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心念一动,清了清嗓子,“我瞧着公子,可是收了伤?”

鹿无双长指翻着书本,点了点头。

“难怪虚弱不足,这虚弱又分为气虚,血虚,或气血皆虚,多为心悸发汗,面色苍白,疲倦懒言,手足发麻等症状。”

林夏打量着鹿无双的脸色,举止,形态,估摸着开口。

“疗养多过治疗,食补多过药补,多出门少宅家,养个一两年便能好大半!”

她一句便中了鹿无双大半症状,口齿清晰,头头是道,鹿无双瞧着她鹿眸放着光,流光溢彩的似是撕开他封闭多年心门的一道口子,蛮不讲理的透了一道光进来。

“公子,有纸笔吗,我写下来,咱们日后都照着这么做就好!”

鹿无双抿了抿唇,挪到一边,用下巴点了点书桌前的位置,“你坐着写。”

林夏欢欢喜喜的往书桌前坐着,想着这公子如此平易近人,怎么还说他性子乖戾呢?

“一月之后,这方子若是不能起效,你待如何?”

鹿无双一手支着头,歪靠在榻上,懒洋洋地瞧着林夏。

温凉的声调让房间的气氛霎时降到冰点,林夏握着笔的手不着痕迹的微微一抖。

林夏被问的有些不安,“这受伤疗养向来缓慢,很可能一个月……”

“一个月,有何疗效,到何程度,做不到你待如何?一字一句,都在方子上写清楚。”鹿无双合上了眼,歪靠在榻上,胸口起伏不定,“我生平最厌两种人,一是欺瞒我的,二是不守信的。”

“任谁沾了一条,必要他千倍百倍的,付出代价。”

“……是。”

林夏左手一把攥住微微发抖的右手,继续埋头写字。

原是她被这公子精致的表象蒙骗,如何看都不可能是好相与的人!

瞧见鹿无双似是真的睡着了,林夏随手扯了张纸,在上面乱画一气,然后揉成一团扔进玉瓶。

等到她写完,鹿无双还是未醒,她放下东西,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尽黑了,林夏一进门就先去看碗,正瞧见碗里面放着一团纸条,林夏瞪着大眼,不敢置信的展开,上面正是自己刚刚的鬼画符!

自己这个碗竟然真的能跟将军府的玉瓶物物置换!

林夏心中正因为这个奇幻的事情感慨不已,只听见,“叮铃铃”一声,碗里凭空出来了一串玛瑙珠串。

她拎起珠串细看,玉色通透,红玛瑙一颗一颗的透着光,正是今日鹿无双手上那一串。

林夏满脸黑线,这动不动就把金银财宝到处扔是什么毛病,上次金裸子,这次红玛瑙,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她收拾好行李,枕在床上盘算,今日说起疗养一事,让她动了些心思,等到赎回妹妹,自己拿着从将军府积攒的工钱开一家餐馆,专做药膳,不求大富大贵,至少温饱不愁,也尽够了!

将军府杂事不多,主要围着鹿无双转悠,只是鹿无双不喜与人接触,又懒怠晃动,时常歪在榻上看书,一看便是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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