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的确够我吹一辈子,估计等我坐古了,我的子孙也能拿着够吹一阵子,当年祖先这桃花运得多旺盛。
那可是一只小蜜蜂在一大簇花丛中的感觉。
对面的李梦遥看到奸计得逞,开心的像个小兔子,跳来跳去,指手划脚,一点也没有了往日训人的威严。
她琢磨这个事儿很久了,但是忽略了女孩儿们的心思,连长和指导员是一家,又怎么能放过她?
在大家的连拉带拽之下,我们这个临时的连长和指导员,终于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一起,就像六十年代两口子结婚照一样,规规矩矩的被人家咔嚓。
当时,我们俩的表情极为严肃和僵硬,她们则在那里不管不顾的用嘴巴,哼出了国际名曲,然后凭像机在我们的面前电闪雷鸣。
我发誓,我们绝对是被强迫的,事后约定拿到照片后,必须把各自剪开,另一半可以不用存放,直接烧掉为好。
谁敢把这张合影传出去,谁就要负责任,我们相互发了最恶毒的誓,比如说她就指着我,阴鸷的说“你必须要发誓,敢把照片散出去,那里烂掉”
......
这个女生太过份了,少数民族都这么野蛮吗?
我都想不出让她发什么毒誓,最后只能恨恨的说:“你要是没做到,一辈子被你老公欺负,天天被家暴,欺负到死”
她压根没当回事儿,还回怼说:“那就看能不能找到拳头比她硬的人了”
我一时无语。
其实,我觉得对一个女生而言,还是嘴下得积点德,反正我这个满族八旗子弟,怎么着也比她这个布依族的女南蛮要强。
一个大西南、一个大东北,拉一条直线的距离都能横跨欧州,这个距离估计退伍后,今生不会再见,何必再计较呢?因此不用完全跟她一般见识。
所以,能忍就忍了。
当天下午,我们一起准备撤回团部,然后各自回归本队。可是学校和学生们坚决要挽留我们,丫头们更是哭的梨花带雨的,堵着大门不放行,就是不肯让教官走。
于是,盛情难却,团里决定留下一晚,傍晚时与校方联合一下,新生与老生共同准备一点节目,来了一场联谊晚会。
晚会虽然准备的比较匆忙,不过气氛很融洽,大家有说有笑,完事我们被安排在学校的宾馆里,等第二天天一亮就启程回团。
当天,为了防止出现一些特殊问题,团长下了死命令,任何教官不允许接受学生的邀请,包括宴请以及其他活动,不准接受任何的馈赠,所有的人必须在宾馆,外出需要请假报备,且单人不可以出行。
然而,因为这里是省城,我们一年都难得来上一次,考虑到明天就要回去,得给弟兄们带点什么,于是我就找了团长,悄悄的请假要带着几个4连的教官,偷偷的出去采买一些物品。
毕竟回到团里,全连一百多双眼睛都在那看着呢,也不好空手回去。
团长很理解,寻思了半天,也相信自己兵的思想觉悟,最后决定让我们从宾馆的二楼后窗户出去,快去快回,不可以走正门,不可以被他们发现。
我满口答应,兴奋之余,跳窗的时候,被李梦遥逮了个正着。
细说之下,她跟小机灵鬼一样,也想跟着出去凑热闹,还嘟着嘴说自己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正好透透气。
可是,毕竟自己不是老1团的兵,又不好去请假,于是就想打一个文字差,反正是4连嘛,她现在还是指导员,也算是主官,所以她觉得自己一起出去也没什么事,顺理成章。
我一脸嫌弃,没有人愿意带着她满地晃,那几个教官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都拼命的给我使眼神儿,李梦遥就当没看见,一反常态的楚楚可怜的,温柔的问我行不行?
她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眨呀眨,我没扛住,就签字了。
那几个战友一脸鄙视,见色忘义,他们集体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就是谁同意谁带,李梦遥必须跟着我,没得商量。
其实我也不想带着这个大尾巴,因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翘起来,而且自己身上的钱就那么多,我感觉她好像从认识起就跟我没客气过,天生的自来熟,有一次接我家的电话,还能和我妈先聊半个小时再叫我。
这种人主打的就是过分两个字。
只是从目前的形势来分析,大概率是甩不掉,作为通信兵,爬墙是她的老本行,爬出去比我还溜,我感觉跳窗户这个技术,她应该是经验十足,以前可能没少干这种事。
那天我们都换上了便装,我还顺便带了两个玻璃丝袋子加背包绳,李梦遥嘲讽我是农村人进城,看起来好像是逃荒一样。
我只是想多买些水果而已,连里的兄弟这方面吃的比较少。
接着,她果不其然的流氓兮兮跟我说,今天可以不用我买单,让我大可以放心,不用眉头紧锁,和她并肩走,影响她的形象。
但有一点,作为男士,我至少要有一点绅士风度,怎么说也得给女生拎个包啥的。
刘帅大边上大包小裹的,都快急眼了,只是敢怒不敢言。
我瞅了瞅刘帅,刘帅都不敢正眼看她,那种屌屌的劲儿,脱了军装走出了流氓范儿,我们在后面跟着,活生生的就像两个马仔。
等到了夜市,我们开始抢购,她虽然履约不用我买单,但是关于自己吃的不算在里面。
用李梦遥的话说,姐妹们的东西,她选她负责。
而她的——或者说指导员喜欢的,就应该连长负责,不是两口子吗?一个当爹一个当妈,这回正好有表现的机会。
她一点也不害臊,大方的吓人。
于是,从街头吃串摊开始,她把一条步行街吃了个遍,而且还买了一堆小玩意,回来的时候,我们仨都成了牛魔王,头上长了犄角,那种带着小红灯的发卡,一人一个。
刘帅不敢反抗,我是反抗失败,尴尬的要拿下来,放在后面背包里。
李梦遥坚决不同意,难得开心的出来玩一次,不要影响心情,她自顾自的在那里发挥。
这时,出了一个突发情况。
就在我们吃饱喝足,东西采购完毕要回去学校的时候,刚刚走到大门附近,就发现好像一个宿舍楼有浓烟冒出来。
接着,我们撞见一个人跑来,认识我们的保安急吼吼的对我们说“解放军同志,快,快,那边有寝室着火了”
我们瞅着他指的方向,赶到的时候一楼二楼三楼已经是浓烟滚滚,上面哭声一片,多数是女生的哭声。
这边打119火警还没到,而去我们宾馆搬兵的人还没来,情急之下,我决定先上楼去查清火源,然后想办法救人。
李梦遥拉住了我,她要跟着我一起上去,我不同意,让她在下面等增援部队。
我们两个人争执了几秒钟,她凶相毕露,用一个手指指着我的鼻尖,好像我再多一句嘴,就要给我一拳似的。
“班长,不,不对连长,你俩别吵了,再吵上面都要烧没了”刘帅焦急的喊着,我往上一看,火势向上窜的很快
于是瞅了一眼这个李梦遥,二话不说卸下了背包绳,然后踹折一棵小树,用树杈做成一个倒钩,扔到楼上,再顺着绳索攀岩到二楼。
李梦遥也是身手利落,我上了二楼后,转身一把手把她也拎了上来,上面的火很大,而且烟也特别大,我们俩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我只能叮嘱她自己小心,她嗯了一声,这时候倒是有了一点温情,可能是战友间同生共死时的情感吧。
我顺手从兜里掏出来一瓶刚刚买了没喝的矿泉水给她,让她把衣服淋湿,捂住嘴,看清楚找到人就快点回去搬救兵,我去找火源,得在火警同志们来的时候,把火源准确位置报告出来,这样才能最快控制火情。
她看着这瓶水,直接拒绝,我没有理她,管她要不要呢,硬是一塞,塞进了手里,很强硬的告诉她,这水我没喝,干净着呢,必须拿着。
我还借机掐了掐她的脸,这是第一次,感觉很出气,一个多月被欺负的情绪,瞬间没了。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间,我能有这个举动。
说完,没等她反应过来,我趁机又用手在楼梯的灰尘处摸了一把灰,然后朝她的脸抹去,抹成大花猫,这算是老兵上前线的一种装束。
她愣了一下,然后没好气的也抹了一把灰,在我的脸上也画了两道。
我们双方握手,相互敬了一个军礼,说了一句保重,然后各自分开,我去找火源,她看去找人,然后利用绳索往出带。
谁也没想这一次能不能出的来。
这次大火,是一场电火,起因是大学生在寝室内用简易热水器烧水引发的,热水器引出的火苗点燃了大学生的被子,外加上电源起火,其他寝室又开着窗户,火苗窜入又进而带着了其他房间。
我顶着浓烟摸到了水房,然后找到水龙头打湿了衣服,再仔细的逐屋查看,终于发现并成功的拉掉了电闸,然后寻找灭水器,打出一条通道,往喊声和哭声最多的地方冲去。
那个方向,也正是李梦遥的方向,我有点不放心她,想去和她会合。
这时,在宾馆的战友也已经赶到,他们也陆续的搭建了更多的绳索,然后开始相互配合从上往下救人。
火警的同志也到达了现场,扑救工作快速展开。
看着陆续被救的学生,这时我想起了怎么没见到李梦遥呢?
因为不知道她在哪里,于是在三楼和二楼开始到处找她,就在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正在一个小杂库门前,好像里面不对劲,她拎着灭火器想进去。
当李梦遥一脚踹开库门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小库里堆着一些那帮学生们违规偷偷在这里囤放的化学实验设备和物资,都是易燃易爆品。
此时,火苗已烧了起来,灭火器根本不能对这里起任何作用,必须要用沙子才能灭火。
就在她犹豫着要找干沙时,我发现了危险,然后喊了一声:“梦遥,闪开”,一下子冲上去,挡在了她的前面,面对面一边顶住要倒的木架,一边用脚把她踹了出去,接着一声爆炸,我没来的及冲出来,就被身后的气浪掀翻,直接从楼上掉落,重重的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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