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次日见了徐掌柜引见的那人。
名唤李冶,朝颜听李姓,特意询问道:“可是皇室宗亲?”
徐掌柜摇头:“并非,其祖上曾靠炼制丹药获得贵人喜爱,而后赐李姓,但自先朝开始,便明令禁止丹药鬼神之说,家族便败落,到他这一代,家境清寒,我也是行商途中偶然路过一乡间,见其在卖画,瞧见其作画竟是一类似炉的物具,但却又不似常见的炉,故与其交谈才知,那是他自制的水口炉,但无人赏识。我知大娘子有意寻这般的人才,特意与他所说,但其脾气古怪,硬是不肯与您相见。幸而见他还有一年迈生病祖父,我差郎中来替其诊脉,他才同意一见。大娘子可见一见人,再做定夺。”
正说着,便有人来禀,李冶到了。
朝颜转身进了屏风后,尤三坐于主位。
李冶一入内,见主位之人,还算是恭敬行礼:“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免贵姓尤。”
“尤掌柜,听闻徐掌柜说您有意找寻会冶金、冶铁之人,恕我唐突,如今能让商贾掌管的矿业遍布在北疆一带,您在长安找寻这是要做何?若是为了炼制丹药,恕我万不能从。”
朝颜听着,才知李冶之前为何不肯见他们。
“这大可放心,即使你愿意,我也是万万不敢的。”尤三说着拿出灵州矿业的商号:“这便是我家在灵州的矿,你可放心?”
李冶这才坐下,见这商号,也是有所耳闻,之前是别家的,如今这位尤姓,瞧着年纪不大,想来也是初次涉猎:“灵州一带正在打仗,你此时找寻我,可是为了何?”
“自古行商难免担风险,担最大风险,花最少银子拿下,也算不亏。”
李冶拿出自己所画制的各种图纸:“我这人一向我行我素惯了,若我应你与你合作,定是要受你钳制,我不喜被人插手乱改我的心血,故,这些图纸全都无偿赠予你,就当偿还徐掌柜替我祖父医病恩情。就此别过。”
说着便站起来准备离去,尤三有些焦急,唤住其人:“李兄,且慢。此事好商量。”
李冶瞧着他:“你能同意不干涉我?”
此事尤三还真做不了主,顿了顿。
李冶笑道:“你既不是真能做主之人,何必挽留。”
朝颜在屏风后一直听着,听罢此,才从屏风后出来,尤三立即退居一旁。
李冶见是位娇小娘子,一旁的徐掌柜都对其恭敬有加,便知这才是真正能做主之人。
朝颜笑道:“望李郎君切莫见怪,女子抛头露面总是会费人口舌,才特意让尤掌柜出面见您。您刚才之话我已全都听见,见您图纸,知您能力,我定不干涉您一切做法。但同样,不知您可有信心,将我们这商号,做到行当之首。”
李冶听朝颜一个娇小娘子,说出此话,顿感诧异,一个满是亏损的商号,做到行当之首,简直天方夜谭。
但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套。
“你当真?”
“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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