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起了拿沈萤辉的亲事做文章的心思,没想到,这个往日乖巧的庶女突然发了疯,竟然敢反抗不说,还在沈寒月的帮助下脱离的沈家二房,自己立了女户。

说好的亲事黄了,还因为违约,赔了人家一笔钱。

沈家二房的生活更加捉襟见肘,以典当从前的衣衫首饰为生。

沈见月受不了那个苦,很快勾搭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富商南下了,只留下钱氏和沈二爷守着一个小院子在京都过活。

两人都是不事生产的,沈二爷的官儿也丢了,整日在家酗酒,发起酒疯的时候还会动手打钱氏。

为了不被饿死,两人将手中仅剩的两进小院租出了一大半儿,只留了两间自己用,每个月收些租子,日子过的紧巴,但也够两人日常花用。

一踏进院门,整个园子里都是沈二发酒疯的叫喊声。

“你又死哪里去了?”

一个掉漆的小矮凳砸了过来,滚到钱氏脚边。

她跑的急,刚买的菜没了,鞋子也丢了一只,头发乱蓬蓬的,还沾着几根鸡毛,看上去十分狼狈。

沈二一点也不关心她怎么了,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菜去哪儿了?

他今日可是特意多给了钱氏二十文钱,让她买半只烧鸡回来下酒。

结果人回来的晚也就算了,菜也没买回来。

他喝的面色涨红,走路摇摇晃晃的,还不忘骂骂咧咧,抬手往钱氏脸上招呼。

“都怪你这个贱人!教坏了我的儿子,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招惹大房,害的老子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大哥那样的实心人,从来不会对家里人玩虚情假意那一套。

他们当初如果老老实实的,怎么可能会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他如果还是沈家的二爷,哪怕没有了官职,照样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如今却沦落到买点烧鸡都要半只半只的买。

‘啪’的一巴掌落在钱氏脸上,瞬间浮起一层薄红。

“都怪你这个贱人。”

钱氏捂着脸,看着眼前醉鬼一样的男人,心灰意冷。

她不是个好人,但是自认对得起他沈从武。

成婚几十年,他对自己冷淡,也只以为他是文人风骨,如今才明白,没有了沈家大房用真金白银给他渡的金身,真实的沈从武,只是一个虚伪的伪君子。

他懦弱,无能,没有担当,整日里以欺负自己的妻子为乐。

她真是瞎了眼,当初才被他俊逸的表象迷惑。

以前他们看不起大房,觉得大房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商户,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只能从妇幼院收养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

大伯那样拼死拼活的赚钱,最后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可如今不到一年的光景,二房已经家不成家,大房的日子却一日日红火起来。

钱氏眼角划出一滴清泪。

她真是悔不当初,若不是当初他们太过贪心,二房一家还在沈府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

连儿女的身份也会跟着沈家获封义勇侯水涨船高,何愁找不到好亲事?

钱氏陷在自己的回忆里,沈二爷见钱氏不理会自己,拿着墙角的扫帚就要往她身上招呼。

钱氏回过神来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推了他一把。

没想到他喝醉了酒,脚下不稳,竟然顺着钱氏的力道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鲜血瞬间从脑后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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