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林靖玗,你可以忍住的。”林靖玗轻声安慰自己,给自己洗脑成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随后转过身又回到了床榻边,仔细地为奚方池宽衣解带。
奚方池的里衣已经湿透了,需要更换干净的衣服才可以,他侧边的衣结有特殊的系法,以前有好几次弄成了死结,后来奚方池教他轻扯一下较短的带子,就能完全解开衣结。
林靖玗单手解开了衣结,不敢直视奚方池的身体,拿出给月牙洗澡的心态,快速拧了几次毛巾,将奚方池的身子擦干净,等到他身上的酒气慢慢散去,才把干净的上衣将其换上。
“我好难受,帮帮我好吗?”奚方池一只手的手背遮住额头,另外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袖。
林靖玗听到这话如临霹雳,每每奚方池想要他口时,便会娇羞地说出这句话。
今晚,他们会走到那一步吗?
可是,他不愿意惊动他的爱人,今夜只想止步于此,若是再进一步...再进一步...
明日,他们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夜宿府衙一事?如何向众人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林靖玗猛地挣脱奚方池的拉扯,匆忙逃离时不慎踢倒水盆,水盆“哐当”一声砸落在地,惊醒了床上的人。
“你当真不愿认我?漱月。”奚方池披散着长发,从床上半坐而起,他脸上的红晕已然消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满是失望与困惑。
他深信不疑眼前之人便是“已逝”的林靖玗,虽不知漱月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但漱月逃离的举动深深地刺痛了他,他都做到这般地步了,漱月还是无动于衷,是在为祁谓风守身如玉吗?
林靖玗刚伸出手准备推开大门,听到这话,他忽地怔住了,继而缓缓转过身,竭力掩饰道:“文阳怕是喝醉了,我是秦叔钰,绝非你那英年早逝的夫君。”
“你骗得了我,但你骗得了自己吗?”奚方池行至林靖玗身前,面沉似水,缓声道:“看呐,它才是最诚实的。”
那如灵蛇般抚动的手撩得他心乱如麻,然复仇之念须臾间便使其恢复清明,他眸色一沉,把文阳的手从裙摆里拉出去,戏谑道:“本以为文阳郡公是名高风亮节的君子,岂料,在暗地里居然如此轻浮,果真令人耳目一新。”
“啪——”清脆刺耳的耳光声在屋内回荡,继之以一句“滚”后,林靖玗被粗暴地逐出了房门。
蹲于门外小憩、戴着耳塞的紫苏被这突如其来的斥骂惊醒,他瞧了一眼面露愧色的林靖玗,又发现自家郡公暴怒地关上了房门,心中怒火顿时升腾,遂推了林靖玗一把,叉腰压低了声音骂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都不给咱家郡公爷屯粮?你在外边有人了?还是你不行了?果然林家没一个好东西。”
真是浪费了他的一片好意,早知如此,就乱棍打出了!
林靖玗百口莫辩,但是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了,起码自己没有主动承认过自己的身份,也不算违背了与祁谓风的冷金笺之约。
他清了清嗓音,故意提高了音量,仿佛是说与他人听:“文阳郡公性子真烈啊,本侯才碰一下就被轰出来了。”
紫苏一听,立刻捂住了自己嘴巴,明白了林靖玗的弦外之音,随后顺着他的话说:“我家郡公爷洁身自好、独善其身,岂容他人轻易触碰。”
说着说着,紫苏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微微朝着林靖玗点点头,感谢他保全了奚方池的名声。
这一夜,有两个人辗转反侧,有两个人对月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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