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天义问道,“所以你打算……”
赵凯文说道,“我不是绝对的光明,飒旦也不是绝对的黑暗。
因为他比任何一个伫立在黑暗深渊的人都孤独和可怜。
每一个堕入黑暗的灵魂都有被宽恕和拯救的可能,只有飒旦没有。
因为他一旦选择被救赎,就会魂飞魄散,所以他只要想存在下去,就必须坚守在黑暗的尽头。
他害怕孤独,他敞开怀抱包容接纳世间一切被孤立,被误解、被遗弃的灵魂,他们在黑暗的深渊里狂欢,越狂欢越痛苦。
我能够看见他们滴落在地狱焰火里的泪水,他们因为犯罪而无法沐浴圣光升入天堂。
他们除了地狱之外无家可归,只有飒旦的怀抱能够包容被光明拒之门外的一切。
光明和黑暗都没有绝对,光明的尽头是黑暗,黑暗的尽头就是光明。
如果天堂不能够接纳黑暗,那么天堂就不是绝对的天堂。
如果地狱能够接受一切,那么地狱就不是绝对的地狱。
而我想改变这种绝对,我打算与飒旦融为一体,
用我们共同的智慧,去探索宇宙为什么要同时诞生光明与黑暗这两种极端的意识,
然后开拓出一个能够让光明与黑暗并存的真理!”
在赵凯文的内心世界里,一片被圣光照耀的青草地上,
一群身穿白衣的天使,赤着双足,头戴花环,在草地上围成一圈,手中捧着圣经,在向着天空中清唱着优美的圣诗。
在她们唱诗的过程中,还有一排白衣圣女,头戴花环,闭着眼眸,用小提琴拉着悠扬的乐曲。
在那些天使们围成的草地中间的地面,有一块黑暗的阴影,仿佛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块乌云。
那块乌云的面积很小,只是遮住了上方的很小一块范围的阳光,并将很小一块面积的阴影投射在了地面上。
在那块被阴影笼罩的地面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黑色连衣帽的身影。
他听着四周那些天使们对着自己唱诗不禁心烦意乱,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但是当他的脚步一经踏出地面上的阴影,便立刻像是被烈火灼烧般,升出一片白烟。
无奈之下,他只好退回到阴影里面,画地为牢。
飒旦知道,这是赵凯文的内心世界,是赵凯文专门为了飒旦勾勒出来的内心世界。
这个世界里的天空是蔚蓝色的,白云在圣光中穿梭,鸟儿在圣光中飞翔,翠绿的青草地上天使一样纯白的孩子们在吟唱。
远处的山峦、海岸、近处的河流、小溪,轻风拂过青草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那一处花园里面的秋千旁挂着一个小提琴,那里应该是这里的主人午睡的地方吧?
这里充满了音乐和诗章,圣洁如天堂。
飒旦置身于这样的环境里,如坐针毡,感到浑身上下都不自然。
因为他在观察了整个周围的环境之后,发现这个世界竟然是如此的神圣,
神圣到在任何一个角落都无法寻找到一丝的罪恶及阴暗,因此也无法像是在山口龙一的梦境中那样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但是他却想不明白一点,在这样到处都充满圣光的环境里,如果赵凯文想要消灭自己,自己是无处遁形的。
为什么他还会偏偏要在自己的头顶上方遮起一块用来躲避圣光的乌云呢?
难道他是想要感化自己,让自己记得他的人情吗?
哼,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赵凯文,你这个比上帝还要虚伪的生灵,你是在同情魔鬼吗?
你这是对魔鬼极大的侮辱,我是一切罪恶之主,我不接受你这样的侮辱!”
飒旦朝着天空大喊着,他决然的朝着圣光中迈出脚步。
却发现不管当他的脚步走到哪里,他头顶上的那块乌云总是会比他先一步移动到那里,为他遮挡住头顶上方的圣光。
然后他累了,像是一个孤独的老人一样坐在那里,将手中的镰刀插在地面上,低着头骂道,
“你这个上帝的走狗….”
现实世界里,郎天义听完赵凯文的话,问道,
“现在的飒旦被我们引诱到了地心世界,与地球表面物质空间里的一切阴暗势力产生了隔绝,他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
如果你现在真的可以把他消灭在内心世界里,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赵凯文说道,“上帝在天堂向众神宣告,自路西法堕落极暗世界,所有心向光明,沐浴圣光之众生,
都有权利和义务将其付诸,扫清黑暗世界一切罪恶,让圣光刺破乌云,光耀大地各个角落。
可是,当世间不再有黑暗,光芒所扩张到极地天边,一定会产生黑暗。
我能够看到飒旦内心的孤独,我想我也一定能够了解他内心黑暗的深度,但这需要世间。
天使断了翅膀才能进入地狱,他们仍然微笑着,做美丽牺牲,然后带着伤痕背负着人们,穿越圣堂之门。
我与上帝的教义不同,他不允许一切黑暗和罪恶的存在,而我想找到一个能够让光明与黑暗共存,又能互相制约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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