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出来,祝瑶已经换上了轻柔的小睡裤,大开大合地把自己摊开在床上。

盛意忍不住掀开小睡裤看了看,问会不会蹭到。

“不会的,穿着很舒服。”祝瑶乖乖答,忽然又想起什么,翻了个身问道,“哥哥,你了解过生育问题吗?我看过科普,说阴道分娩的疼痛被划分在10级疼痛里,是全世界公认最高级别的疼痛,甚至有一些能达到12级。”

盛意脑袋里闪过偶尔推送到手机的视频,点了点头:“我也看到过,有个形容,说是像断了10根肋骨。”

“……哥哥,我想到这个就会恐惧,我问过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感觉如何,她说痛到想把我爸从四楼一脚踹到一楼。”

“瑶瑶……如果你不想生,我们就不生,这一切由你来掌控。”

盛意停顿许久道。

“我不是不想生……我是想无痛生,不是打的那个无痛针,而是尽可能轻松惬意地生下孩子……嗯,就像你们男人一样。”祝瑶说到最后有些懊恼,没好气地给了盛意一下。

说起来的确不公平,为什么都是延续基因,男人却能从头到尾那么轻松呢?

“但这大概也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事了。”祝瑶畅想着,“我们的孩子可以获得很多很多美好的体验,享受我们的先辈创造出来的高度文明,还有我们为它创造的丰富生活,当然,它肯定还会吃到一些苦头,这是没办法的,得到的前提是付出,先苦才有甜,它总得学会自己狩猎。”

盛意把人抱进怀里:“不怕疼了?”

“还是怕。”祝瑶拿他的睡衣蹭了蹭脸,“可是哥哥,爱就是付出对不对?不论是父母的爱,还是朋友的爱,或者最亲密的夫妻,真正的爱绝对不是纸上谈兵,而是需要付出行动、精力和心血的,爱自己也一样,我们的使命,从来不止享受物质带来的快乐,还有创造物质和精神,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最后,祝瑶得出结论:“嗯,我还是要生一个孩子的。”

即使会很痛,甚至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损伤,但她还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来人世间体验一番生而为人的美好。

盛意一颗心饱胀到无以复加,低头一通深吻,把人吻得有些气喘和迷离了,他露出了几抹傻笑,也开始畅想了:“最好生个女儿。”

“哥哥,有件事我们要提前商量。”祝瑶缓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借力起身,十分严肃地问道,“孩子跟谁姓?我想让它跟我姓,我也想生个女儿,嗯,只生一个。”

盛意没有犹豫:“嗯,跟你姓。”

“嗯?哥哥,我很认真哦。”祝瑶强调。

盛意点头:“我也认真,你生,跟你姓,多正常?我又不是老古板,再说了,女儿不管是跟你姓,还是自己单独一个姓,她都是我的女儿。”

“……我现在,”祝瑶点点头,忽然笑着道,“特别想打个电话给陈秀花女士,感谢她和盛大力先生把盛意同志教导得正直靠谱还可爱!”

盛意低笑出声,接着作势要下床:“我也得去感谢下颜书玉女士和祝峰先生。”

“哥哥~”祝瑶搂住人不放。

要了命了,盛意停了动作,把人往里一抱,压着亲了口:“瑶瑶,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

管他叫哥哥,声音又脆又甜,惊得他当时都没敢应声,自那以后,每当她喊哥哥,他都很享受。

“哈哈哈哈哈……哥哥,你当时好黑呀。”祝瑶忍不住闷笑。

她当然没有任何肤色歧视,只是当时年纪小,观察人第一眼自然是最明显的特征。

盛意也笑:“你当时特别白,像……豆腐一样。”

祝瑶忍不住又笑出声,笑声渐渐重叠进盛意的心跳里。

……

两天后,全剧组正式杀青。

当晚,在本地一个很有名气的大饭店里,巾帼剧组包了场办杀青宴,现场没请媒体,摄像组倒是也架上了机器,准备回头剪辑出一些画面留作纪念。

吃到一半,祝瑶这头开始应对汹涌而来的敬酒人群。

小助理在旁边帮着频频添酒,盛意看不下去,要帮着喝,祝瑶赶紧抢回来,说自己酒量还行,不需要帮忙。

来敬酒的人免不了还要说些话,一个个的开头还是各种欢声笑语,感谢的调侃的,不知道从谁开始,氛围就逐渐开始煽情了,说巾帼剧组是她待过的最受尊重的剧组,剧组从上到下都没有那种讨人厌的大牌,所有人都很敬业,大家共同奔着拍好一部电影的目标奋斗,每一天都有滋有味……说完就哭了。

祝瑶安慰地抱了抱人,自己在心里补充,其实也有耍大牌的,被她换掉了哈哈哈……

不过这番话的确得到了大家的共鸣,跟着感动哭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由分说地,又一拨人赶过来敬酒。

盛意这回再没法袖手旁观了,先说了几十字的充分理由,不能光逮着导演一个人灌啊,而且她最近特别辛苦憔悴嘛,为了身体也不能喝那么多,完了他抢过祝瑶的酒杯一口干了,干完愣了一会……没一会沉默地坐下了。

祝峰嘿嘿笑,凑到盛意身边得意道:“我教瑶瑶的。”

小助理负责添酒,手里拿着的是货真价实的白酒瓶子,倒出来的却是白开水,健康美味的白开水。

盛意默默比出一个大拇指,真能糊弄人,难怪两位一点不着急,不过想想也对,这种场合,大家也不是真的要灌酒,就是感谢留念地喝一杯,糊弄一下没什么。

这回倒是再也不用担心祝瑶会喝醉了,盛意放下心来,准备再吃些,忽然又见坐他旁边的盛凯也跟着啪嗒啪嗒地哭了起来。

哭什么?

盛意虽然不理解,但一时又想到祝瑶说过的,演员大多需要丰沛的情绪感知能力,只能塞过去两张纸巾。

“龙哥,”盛凯擦了擦眼睛,低声道,“他被判刑了。”

历经近一年时间,盛二强拐卖妇女儿童,加上遗弃亲子的罪名终于全部落实,被判15年,大约这辈子会老死监狱。

迟到多年的审判终于来临。

他的微信上,那个陌生的弟弟发来消息:以后好好走花路吧,不会再打扰你了【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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