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唐东泽酒醒,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房间里,不由得一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完整,没有酒后乱X的不堪样,警惕的神色顿时轻松下来。

他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闭眼了几秒,只想起他昨晚和兰雪莉在一家音乐酒吧聊天喝酒,稀里糊涂地被她灌了好几大杯威士忌,听了一首《i can》,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没了印象。

他打开灯,环顾了房间一圈,摆设简单素净,床尾有一水墨梅兰竹菊木屏风作为隔断,隐隐约约可以瞧见屏风那侧放置着一张沙发和茶几。

他下床后,整了整衣服,走到屏风那侧,一眼瞧见躺在沙发上戴着猫耳眼罩睡觉的宋倾城,他瞳孔瞬间放大。

压制着内心的紧张和兴奋,他轻轻半蹲下身,眸光轻柔地落在宋倾城身上。她睡觉时的呼吸,还是和以前一样,轻柔均匀,恬静健康。

昨天远远地和她相见,她那恬静灵动的精气神,让他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松弛了不少。他其实很害怕,这近一年的时间,她会过得不开心。

三百多天没见,她那柔软细密的秀发长了好多,慵慵懒懒地松散着,衬得她那张小俏脸更娇小了。他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摸摸她的头发。

但是……

她突然说梦话了!

“嗐!你有毒!”

他手指顿在半空,表情哭笑不得。

她翻了翻身,面朝沙发内,背对着他脸,继续嘟囔:“什么人,两百块都舍不得给,老婆当初是怎么娶的?”

“百年修得同船渡,一只羊,还算夫妻共同财产,切,小气。”

“算了,算了,宰了一人一半,烤羊肉串请全村人吃!”

“民法典第1066条,婚姻关系存续期间……”

“……”

真是敬业。唐东泽嘴角一扬,轻轻笑了。他捡起滑落到地上的雪白羽绒被,轻轻地盖在宋倾城身上。宠溺地轻轻揉了揉她头发,他便起身去浴室洗漱了。

一身酒气,确实得好好洗洗。新的开始,得有新的形象。

隐隐约约淅淅索索的水花声,还是将梦中调解婚姻案件的宋倾城给吵醒了。

她揉了揉双眼,从沙发坐起,迷糊了几秒,然后第一件事便是起身去看床上的男人。

床上空空如也。

浴室水花沥沥。

他清醒了,还在洗澡!

宋倾城顿时小忐忑起来,开始色兮兮地脑补他从浴室出来的各种画面。

她昨晚本想,今天早点起,趁着他醒来之前,自己早点滚犊子,以免两人见面尴尬。

走?不走?她纠结了三十秒,还是决定溜之大吉。麻利地穿上鞋,拎上背包就准备开门而去。

就在她开门的那瞬,浴室的门也开了。头发湿漉漉的唐东泽,下身裹着浴巾就出来了。转头瞧见她披头散发,慌乱贼一样地想跑,又好气又好笑,两步上前,挡在了房门前,低头邪魅地望着她:

“怎么,吃干抹净就想跑?”

宋倾城瞪圆了眼睛,退后一步,辩驳体质立马上身:“胡说!我可没占你便宜!”

“哦——是吗?”唐东泽拉长了语调,俊脸凑近她,炽热魅惑的眼神直视她双眼,低沉着声音说:“那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着急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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