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宋倾城。”
宋倾城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男人,神色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她自嘲地笑了笑:“这个故事,有点离谱,对吧?”
“你今天争气一点,明天就可以去普通病房了。”
“明天的故事,我也争取讲得有趣一点。”
“我回去了。别让我失望哦。”
从医院出来,已是深夜十一点。宋倾城没有开车离开,她一个人心不在焉地游荡在医院附近的大街上,脑子里不断地浮现董佳梦给她讲的故事。
她问董佳梦:“这个故事是真的么?有证据么?”
董佳梦说:“没有证据,但确实是真的。”
“既然当初非法用药都要让我忘记,那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心中有愧,不想再瞒你。”
她激动起来:“你就不怕我旧恨重燃,利用现在手中的权利,对他不利吗?!”
董佳梦自信地看着她:“你不会。所以,我才讲。”
她气憋憋地沉默了。她,确实不会。
她以为自己会震怒,但奇妙地是,她并没有。或许是这五年的历练,让她的思维和处事方式成熟老辣了许多,又或许是和唐东泽一起经历了那多事,五年前的那点事,对现在的两人关系而言,根本不足一提。
她也终于搞清楚,为什么当初唐东泽追她时,会和她说他们之前就认识。她当时还自以为是地把他的说辞当成是神经病的胡言乱语。现在想一想,她自己,才是那个被愚弄的神经病。
可为什么他当初面对她时,完全没有故事里干完坏事后的那种惭愧和内疚感?如果真的喜欢她,为什么又要等四年后再追她?
董佳梦解了她的疑惑:“他也被用药了。他没能完全忘记你,是阿灵做的手脚。阿灵这个人啊,就是心太软,做什么事都想给别人留一点念想。”
“她给他喝的醒酒茶里,下药下得剂量小了一些。”
一个药便可以随意地剥夺一个人的记忆,无法无天的自由与任性,令她毛骨悚然。
她质问她:“你们从哪里搞来的这种特效药?”
董佳梦嘴角上扬,眼神深邃悠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也能原谅他。”
“原不原谅,看心情!”
她神情冷淡地甩下一句话,拎起包就大步飒飒地走出了律师会见室。
她心里堵着一股气,甚至都不想给这个在她心中人设完全崩塌的律界前辈,写什么取保申请书了,委托什么厉害的律师给她辩护了,既然有这么大能耐,那在里面多关几天又有什么所谓?!
“宋倾城!”
身后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叫唤。
宋倾城转身一看,惊愣之余,便想逃之夭夭。她对叫唤自己的人,有愧于心。
原向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视她,关切地问:“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在街上溜达啥?还穿这么单薄,太不安全了!”
宋倾城歪了歪头,朝他身后看了看,发现他也是一个人,便笑着反问:“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在街上溜达啥?全身都是奢侈品,太不安全了!”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原向禹没好气地耿了一句。
“男女平等,被家暴的男受害者逐日上升,不要瞧不起女性力量。”
宋倾城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这帅小伙。半个月没见,这小孩的气质,看起来成熟不少。
“算了,说不过你。”
原向禹被她的认真严肃样给逗笑了,作了个投降的姿势,见她也笑了,便邀约道:“找个地方喝一杯?”
“好!”
宋倾城爽快地答应了。她心情郁闷,正想喝喝酒解解闷。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音乐清吧,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卡包位,相对而坐。
原向禹笑着问:“想喝什么?”
“新加玻司令。”
宋倾城目光看向舞台上弹着吉他唱歌的年轻女孩,随意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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