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痛啊!!”

吴言依冷汗和泪水直冒,她感觉下体在被人用力地撕裂,活生生地要骨肉分离,这种痛她从未感受过,啥也顾不得了,抓扯着阿生的裤脚嗷嗷大叫。她怎么也想不到,肚子里的孩子好端端地会在关键时刻给她使绊子!

死里逃生的宋倾城,看到这阵状,大呼一口气,终于不用死了!

月光照耀下,她看清楚了阿生的脸,那是一张被烧伤疤痕布满了半块脸颊的脸,一半丑陋恶心,一半英挺秀气。唉,这也是被命运不公对待的可怜人啊!

她挣扎着站起身,朝焦灼不已的阿生伸出捆绑着的双手,大喊:“你解开我!我来帮她!”

阿生也不知懂没懂她的意思,他眼眶发红地看了她两眼,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痛苦难捱的吴言依,便立即捡起地上的匕首,一刀下去,割断了她手上的麻绳。

“你别喊了,要保住你孩子的命,就留点儿力气!”

宋倾城一边凶着大喊大叫的吴言依,一边半蹲下去,将她身体扶着平躺在地上,又将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了折成一个小枕头垫在她的臀部下方,又让阿生将他身上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她身上。

她从她身上找到了手机,抓着她手指解开了锁屏,打开通话记录,里面就有唐东泽的号码,她忙拔了过去,但信号很弱很弱。她只能跑到空旷一点的悬崖边上,继续打。铃声响了十几秒,终于接通了。

唐东泽看到来电,累积了三天的怒火大冒三丈,他打开了扩音,毫无绅士风度地当着夏帅斌的面儿大骂:“吴言依!你这个疯女人!你特么终于敢开机了?!”

听到他的声音,宋倾城的眼泪就抑制不住地涌出眼眶,嘶哑着声音低低地说,“傻蛋,是我啊。”

唐东泽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又惊又喜,“你、你没事?!”

“嗯,那个——”

“你现在哪,怎么用她的电话?她怎——”

“我现在在山顶的左侧,她羊水破了,很可能是要早产,你赶紧带人上来,情况很危险!”

“……你先跑到安全的地方,我们马上过来!”

“我没事,你们快点!”

“好!”

夏帅斌听到了电话里吴言依嗷嗷大叫的声音,又急又痛地看着唐东泽,“我老婆她——”

“别啰嗦了,赶紧走!”

警察等一行人知道人质没事,紧绷了三天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都纷纷松了一口气。队长听了情况后,立刻组织救援人员往山顶北侧走。

五分钟后,他们终于登上了山顶,看到活生生的宋倾城,躺在地上嗷嗷叫的吴言依,还有一个手足无措的黑衣聋哑男人时,他们都有些惊愣,手中的武器也收了起来。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去了,有条有理地救助吴言依。阿生没有任何反抗,伸出双手,任由警察的铁手铐锁住了。他看到吴言依被救助了,痛苦嗷叫声减轻减缓了很多,她的夏帅斌也陪在她身旁,他歪歪的嘴角扯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见到衣裳单薄面容憔悴的宋倾城,唐东泽二话没说,将自己大衣脱下裹在了她身上,将她紧紧地拥进了怀里。她将脸埋在他胸膛上,紧紧地靠在他怀抱里。这样舒服温暖的怀抱,这三天,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连梦里都没放过。

紧绷了三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歇歇了。心念一松懈,她整个人都瘫软了,身体无力地往下滑。

“城城!”

感受到了她的异样,唐东泽急忙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搂住,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城城,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晕……”

宋倾城疲倦地朝他微微一笑,只感觉头皮发麻,眼皮子在拼命打架,无尽的黑暗袭来,她昏倒了在他怀里。

“城城!”

唐东泽忙将她身体抱住,以为她只是困了累了,但手背摸着她后脑头发时,感觉自己手心黏黏的,挪开手掌一看,月光一照,手心里都是暗红色的血迹,扒拉开她发丝一看,后脑露出了一条沾满了血迹的长长伤口,长发下面遮掩的后背衬衣也被沾染了血迹。

他终于知道他们一路走上来的血迹是从哪儿落下的了,他彻底慌了,转头四望,火急火燎地大喊,“医生!医生!!”

——

不知昏睡了多久,宋倾城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见的人,是坐在床边握着她手的唐东泽。他头枕在自己手臂上,闭着眼睡着了。看到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模样,她心疼不已,伸手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她知道他这三天肯定很担心、很担心她的安全。

她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单独病房里。摸了摸自己头,发现包扎了一圈的绷带。隐隐作疼的后脑勺,提醒着她昨晚在掳上山顶过程中和阿生、吴言依两人的撕扯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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