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第一次见商危成,是在苏画临的手机里。
照片里一共有两个人。
一个穿着雪白的冲锋衣,如山尖皑皑的白雪。
他是苏画临新交往的男朋友。
学校的学生会主席,风光霁月的人,温和礼。
温和礼身旁的另一个人,穿着黑色长款的防风衣。
他眉眼冷沉,犀利如炬,像被黑色雾气萦绕的黑山月。哪怕是照片抓拍的一帧,也尽显,高端雄性的冷峻和疏离。
苏画临兴致勃勃地给安隐介绍他们:
“这是他,这是他的舅舅,他们现在在进行雪山登顶前最后的冲刺。”
安隐越过温和礼。
指着照片里的商危成,只说了一句。
“他舅舅,比他帅。”
……
苏画临愣了一秒。
然后,哈哈大笑。
苏画临抱着安隐,摸着安隐的头发,用宠溺的口吻说:“隐宝,你大学才来京北不知道。”
“他的舅舅,叫商危成,别看长得帅,其实是四九城出了名的坏男人。”
“以前跟女明星被爆出过那种……很色的照片,上过新闻。”
“他很会玩女人的。”
安隐当时只能为难地笑。
她其实并不是对商危成多么感兴趣。
她只是想暗示苏画临——
她的新男朋友,温和礼,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他偷过安隐的贴身衣物。
……
时至今日。
安隐现在最后悔的是,当初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苏画临。
尽管后来安隐竭尽所能地劝过苏画临分手,可是她总是想,如果说出来,后来的事情会不会不同?
尽管,大概率,结局并不会不同。
苏画临死的那天。
安隐在医院的长走廊里。
木然,一步步向前。
她完全无法、也不敢相信。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江南苏家的旗袍美人,苏画临,就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死了。
停尸房的工作人员看到安隐时像是看到了救星。
工作人员:“苏画临的家属联系方式没有找到,她手机里也没有别的人,你是她唯一的置顶好友,所以,你是她的朋友吗?”
安隐忍住颤抖的手,想要去揭裹尸布确认,可又停在那里。
不敢,确认。
工作人员:“你……有她父母联系方式吗?”
安隐嗓音干涩:“她……妈妈不见了,她爸爸不要她了。”
工作人员一顿。神色变得有些怜悯。叹道:“可怜的孩子。”
忽然,安隐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温和礼在哪里?”
工作人员:“谁?”
安隐:“她的男朋友。”
工作人员皱眉:“她死了三天了,没有人来看她,你是来的第一个来看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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