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此事为公主所知,嗔嗔然径奔黄府,任谁也拦不住。待到时节,也顾不得许多,嚣嚣然直呼其名,甚为扰攘。黄府守卫见是公主,焉敢怠慢,忙入内通禀,黄麟款出,当下一礼:“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望乞恕罪。”孝仁公主知乃护国大将军,就便改了颜色,道:“黄将军莫怪,非是本小主刻意扰攘,而是要请府上那位公子出来说话,我知将军同他有八拜之交,烦请知会便了。”黄麟于二人是非曲直岂不知之理,当即会意,入内见范修道:“贤弟可往相见,以了此难。”范修喝了一口茶,同兄道:“我自去见她就是,不会让兄为难。”遂往外走去,黄麟情知有隐,故未相随。范修步外,但见孝仁公主欲怒还羞,颜上登现一抹红晕,羞答答,十分好看。公主道声:“你来了。”范修不言,当下近前凝视之,公主益发害羞,芳心已乱,乃是小鹿乱撞,不知怎好。却见范修忽将她拦腰抱起,唬得公主花容失色,娇羞不已,只把头埋入其怀,莫敢视人,任凭何如,然心下却是喜欢。大抵情窦初开,便是这般光景。
范修脚未停歇,不多时来至城外思君崖前,这便将她放下,然道:“我已有言在先,心有所属,公主好意,在下实难领受,你我约定不改,只是此情范修决难从心。”公主意冷,说道:“我自问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这般待我,她分明已不在人世,你却如此念着她,苦了我。”心亦冷,泪也下,只是情郎有牵挂,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却怎生释下?公主情真意切,心外无他人,当下悲泣道:“事到如今,我别无他求,只问你一事便罢?”范修问为何事,公主含泪道:“你心可曾有我?”范修默然不语,尚不知如何作答。这时只见公主决然跳崖,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范修正值忧闷间,未及觉察,但见此况,岂容多想,化一条神龙飞去,当时盘龙其上,就将公主卷回。范修生怕再起事端,一把将她挽住,几番争持之下,范修大呼:“我心有你。”一听此言,公主方是安静许多,当下不由分说,投怀送抱,轻启朱唇,递以香吻,怎生情情切切意意浓浓。
香情过后,二人含情脉脉,相视片许,然是此时无声便胜却千言万语。范修轻声说道:“日后不可任性,我去去就回。”公主缓缓点头道:“你日后莫唤我公主。”范修会意道:“好,霜儿。”霜儿方是笑意嫣然,愁云楚意登时一扫而空。三日后,范修、黄麟径往北海行去。
却说兄弟二人离了王都,一路北行,行未数日,路过一处古村落,二人打此经过,遇一老妪正自款款而行,就欲讨碗水喝,黄麟这便上前礼道:“这厢有礼,我二人路径此地,口渴难耐,可否讨碗水喝。”老妪打量一番,见二者甚显面善,遂邀同往,待入村中即取水与饮,二人饮罢,自要表谢一番,将行之时,但听老妪问道:“你二人往何处去?”黄麟只说探亲,然听老妪道:“既是这般,我有一事相告。”兄二人洗耳恭听,老妪又道:“我观你二人不似客商,必是外客,想来也不知此地禁忌。实不相瞒,与此十里外有一古刹,相传内有妖魔,万分凶险,白日可行,夜路有险,目下已过申时,马上天黑,不可再往。依我之见,你二人不若在老身这里住下,明早赶路,却也不迟。”范、黄相顾一望,双双笑下,只说不妨,就便继续赶路。
却说二人本欲空行,只缘想积些外功,看民间疾苦,方是步行世间,故此而已。然而听老妪一言,非但不惧反倒更欲前往,后事何如,且看下回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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