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昆吾山中有一村落,内住几十户人家,俱为猎户,靠狩猎为生,却也少事农活,颇与世无争。这日范修恰逢此处,便步村中,举目观瞧,怎见得:青山寂寂笼烟霞,碧水幽林草木花,古之村落环山绕,莫道可比帝王家。范修一入村中,只感阴气袭人,不觉微微皱眉,时逢晌午却空无一人,几番寻觅方见茅屋前坐一老叟,这便上前问曰:“老丈此乃何山?”老叟上下打量,见是一俊秀小生,微感愕然,答曰:“此山名唤昆吾山,小子哪里来,往哪里去?”范修拱手一礼,道:“小可由打鄱阳城而来,往龙虎山而去,今路过此地,欲讨碗水喝。”老者起身取水与饮,范修接过茶碗,当下一饮而尽,怎觉畅快,这便连吃三碗,仍意犹未尽。

老者见其眉清目秀,清俊出尘,疑是哪家公子来此赏玩,于是乎叹曰:“年轻人,吃完茶,趁天色未晚,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切莫逗留,此非你该来所在。”范修正饮间,忽听此言,不觉一怔,便知感老者话里有话,意欲问明因由,却待放下茶碗,遂问:“老丈劝我早去,乃是好意,小可岂会不知,但凭老丈一语,我断不能离去,还望道个明白才好。”老者一叹,便道:“实不相瞒,本村尚有几十户人家,本相安无事,其乐融融,不久之前来一外人,听闻口语不似本族,却善使异术,祸我一方,莫论男女一概掳了去,想必凶多吉少,还未可知。如今只我一人耳,想是年老体衰,不堪其用,方能躲过此劫。”说完,不由长叹一声,甚显哀切。

范修但听即怒,心道:“竟有此事!老丈所言外人究竟何方神圣,定要会他一会。”当下又问:“可曾报官来拿?”老者无奈道:“人命关天,几曾不报官,官家差人来拿,俱是有去无回,却怎生奈何。久而久之,便无人敢来,只得任凭如此,只是苦了我一方黎庶,白白断送了性命。”言及此处,不觉落下泪来。范修益发恼怒,赫然便道:“老丈不必苦恼,实不相瞒,在下尝习道术,颇懂得些玄中奥妙,莫论他何方神圣,今下势必会他一会,何敢伤害无辜。”言下凛然。

老者一听,知是玄门中人,这便燃起希望,二目重现光明,就道:“我道阁下何以丰神秀逸,原来方外术者也,失敬。”忙又说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看念一二,与我周全。”范修道:“但说不妨。”老者道:“老夫有一孙女,名唤莲儿,日前已为掳去,生死未卜,实教我心难安矣,万望少侠搭救则个,如蒙大恩,便是做牛做马在所不辞。”范修道:“不消说,在下自当尽力而为。”老者欲待跪谢,范修忙是相扶。随后老者用手一指,玄道:“少侠可往此林而去。”范修顺其手指方向,即见远处有一幽林,怎见得:古木参天似长蛇,枝节乱展若妖魔,幽幽深深不知处,瘴环雾绕有曲折。

范修辞了老者,就往林中行去,但入其里便感不自,越往里走愈发幽暗,范修目观周遭,只感阴气甚重,也当是他,如换常人焉敢来此曲径通幽处。行不多时,乃见前方现一汪幽潭,潭水静的出奇,尚无一丝波澜,水面瘴气飘然,徐徐似锦。范修一怔,便来至潭边,但看之下,益发有股不祥之兆。就在这时,乍见范修眉宇间毫光闪闪,金光无限,那道龙印分明可见,若呼之欲出,却又须臾不见。范修蹲下身来,望潭水而如如不动,犹入定一般,只见潭下幽幽然,不见一物。

便在这时,乍见水下忽现一女子之脸,煞白如纸,惨惨可怖,范修虽惊不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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