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9月25日上午八时左右,好像为了报复北虏夜袭影响了大明中央舰队总指挥长的睡眠质量,实则是大明中央舰队终于发起总攻,三艘战列舰、五艘装甲巡洋舰,还有数艘镇守府老式巡洋舰,从整个要塞群南侧冒险突进到八千米左右,对准“威”字号大炮台猛烈开火,经过不到半小时的30轮密集开火,在近1500发炮弹的集火打击下,整个“威”字号大炮台先是东侧墙体整体开裂,紧接着又被数发开花弹命中,裂缝不断扩大,各个裂缝升腾起浑浊的灰色烟雾,紧接着在一连串比中弹爆炸声还要巨大的声响中,“威”字号大炮台东侧墙体紧接着与南侧坍塌的墙体一起彻底倒塌下去,顶部设置的炮位连带着被毁,炮台底座上明显看出来后面加高的部分已经变成一堆残垣断壁,堆积在炮台残骸周边,漫天的灰尘笼罩在倒塌的炮台上空,连带着南岸“镇”字号大炮台东南侧的辅助火炮由于灰尘也失去了射界。
此时,担负炮击任务的广州舰被白河南岸二号、三号小炮台各打中一次,第一枚152.4毫米炮弹打中舷侧装甲板,反弹后落入海水中,毫发无损,第二枚炮弹打中舷侧上甲板,一门副炮被毁,六人的炮组全部牺牲;枞阳舰中近失弹一发,轻微漏水,但不影响战斗,一艘老式巡洋舰被最远处的“门”字号大炮台的主炮命中一发203毫米炮弹,中弹后该舰发出“本舰重伤、拟撤离战斗”的信号,而后迅速脱离编队开始右转。
此后,其余各舰转向,开始将火力转移向白河北岸的“高”字号大炮台,见到“威”字号大炮台惨状,剩余三座大炮台所有大口径火炮均不要命般的猛烈开火,连福州舰上观测手都能看到最远处的“海”字号大炮台上有门火炮发射频率过高,炮管过热自爆。
看起来,胜利的天平逐渐转向大明方面,看到南侧对手远程火力密度急剧下降,并且将重心都转移到主力舰队上,经过紧急改装的大明福建镇守府和两广镇守府的近二十艘炮舰也加入炮击南侧小炮台行列,这些不到千吨的炮舰上大部分安装了首尾各两门150毫米主炮,经过改装后,从15度最大仰角一下提升至30度,如此一来,长身管的150毫米火炮,在采用三号强装药情况下,射程甚至达200毫米火炮水准,比原有的射程提升了近三成,已经具备远程打击北虏小炮台能力。
至于改装方法可以说很简单,甚至是非常粗暴,有上露台盖的,将炮台上沿锯掉,调高最大仰角后炮尾或者退管会撞到甲板的,直接将炮尾部分的甲板拆掉,破坏总比建设容易,有的拆的比较狠,甚至连弹药库都变成露天的了,索性将底下的弹药直接堆放在甲板上,一度让这些炮舰的舰长们联名抗议,认为这是对海兵袍泽们性命最大的不负责任。
最后还是林泽德二级上将亲自接见了这些群情激奋的舰长们,先是扣上一顶“一切为了胜利”的大帽子,而后又拍着胸脯保证,改装的各舰只担负远程火力压制任务,不会用于正面对战,这才勉强将舰长们情绪安抚下去。
如此一来,整个海面上,有着近四十艘大明战舰分成两部分在大沽口海岸线一带巡弋,前面部分有二十多艘战舰,除了12艘驱逐舰担负介护主力战舰的任务,其余各主力战舰依靠大口径火炮,向着仍有战力的各座大炮台猛烈倾泻着致命的火力,后面同样有着近二十艘吨位不大的战舰,趁着大炮台的远程火力无暇对付自己,用着近80门速射炮在南岸小炮台的火力边缘猛烈开火。
一时间,整个大沽口要塞区上空被密集的爆炸声所笼罩,红色的火焰、黑色的烟柱、灰色的烟尘不断升起,对着海面的各个炮台正面,腾起密集的炸点。
弹着点在滩涂上,如果是未爆弹则是一根不粗的泥浆柱,如果引信起作用了,则是一个直径近百米的泥浆坑,飞起的泥巴将大小炮台的下沿涂抹成斑驳的黄色。
弹着点在地面上,则是一个直径大小不一的焦黑土坑,飞溅的硬质土块和弹片,将驻守大炮台周边的小炮台炮手们打的头破血流。
弹着点命中炮台护坡或是墙体,临时赶就的混凝土层要么留个不大的黑坑,要么是龟裂开来,或是整个炮台则在剧烈颤抖后大块的墙体脱落。
偶有一发炮弹直接命中大炮台顶部的炮位附近,整个主炮被爆炸的气浪掀翻,转向机构被打坏,拼命开火的炮手们被纷飞的弹片击中,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奄奄一息的伤员躺在炽热的炮台顶部,带着热气的鲜血顺着排水沟四处流淌,很快就被快到正午的秋日阳光和微风晒干,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黑色印记和各种人体残肢碎片。
战至十一时三十分,双方交火进入白热化阶段,南岸的十余座小炮台被炮舰群摧毁,无数起火点引起的黑烟汇聚在一起,笼盖了整个白河南侧,不少驻守南岸炮台的北虏炮手们在浓烟掩护下开始四处逃窜,“镇”字号大炮台顶部燃起熊熊大火,已经有近一刻钟没有开火,“高”字号大炮台主弹药库被引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炮台开始坍塌,只有最深处的“海”字号大炮台和“门”字号大炮台被前面几座大炮台遮挡,导致大明战舰还无法开火攻击,反倒两座大炮台利用高度差,还在不断远远开火,可惜弹着点偏差非常大,干脆被大明战舰忽视。
尽管对手被打的奄奄一息,不过大明战舰也不好过,福州舰舯部被三发小口径炮弹连续命中,舰上也燃起大火,管损队员们正在甲板上玩命扑火,广州舰在前面被摧毁一门速射炮后,舷侧又被命中一发203毫米炮弹,厚实的主装甲带将爆炸扛下来了,不过也造成左舷轻微漏水,至于朐阳舰、沭阳舰、泗阳舰、涡阳舰、德阳舰等五艘装甲巡洋舰,前几日利用高航速不断在海面上机动,导致各舰命中率极低,今天也和战列舰组成战列稳定开火,“镇”字号和“高”字号大炮台被摧毁,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功劳要算在这五艘舰头上,当然,提高命中率也导致五舰均被北虏火炮打中,尤其德阳舰,尾部丙字号炮塔都被对手点了天灯,伤亡惨重,可就算如此,德阳舰仍然咬着牙坚持在战列中开火。至于南侧的炮舰们,有一艘因为炮管过热导致自爆,两艘被北虏小炮台命中,但仍可执行炮击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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