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良媛?那不就比侍妾高一级吗?”

姚向嘉不忍看着妹妹跳火坑,客气将对方送走之后,用力捏住她的胳膊,低声道:“我现在就进宫去求陛下恩典,不让你入东宫了。”

“不!”姚向绯咬紧了下唇,一字一句道:“不就是良媛吗,我接。”

良媛,良娣,侧妃,正妃,乃至未来的皇后,太后,我本天之骄女,绝不能不明不白地被人遗忘了去。

所以,这才是姚向绯的执念,不是岳历钦,而是天下最尊贵的位置。

姚纨懿和岳历钦的态度摆在那儿,顾蓁蓁自然不会给姚向绯超过良媛份例的优待。

她入东宫的第一夜,岳历钦依然歇在了顾蓁蓁房中,独留她一人枯坐到天亮。

其实大可不必的,她的贴身侍女一直苦劝,却没能说服姚向绯:“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夜晚了,今夜就是让我记住这个感觉。”

次日清晨,姚向绯就带着乌青的眼圈和略显憔悴的妆容去给岳历钦和顾蓁蓁请安。

“妾身良媛姚氏给殿下请安,请殿下喝茶。”

她从第一天就做出了低眉顺眼的姿态,才让岳历钦和顾蓁蓁慢慢放下了戒备,更未曾料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会狠心到用自己的亲生骨肉害死了东宫的嫡长子。

顾蓁蓁抱着儿子小小冰凉的身体哭得声嘶力竭,晕厥在自己母亲的怀中。

岳历钦也是猩红着眼睛,提着剑直冲去找罪魁祸首姚向绯。

她也是刚刚小产,拖着虚空的身体根本无法躲开,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熟悉的女声突然响起:“太子。”

姚纨懿亲自到了东宫来,只有她自己。

姚向绯伸长了脖子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难道兄长这次真的要放弃她了吗?

其实若不是姚向嘉冒夜进宫求见,她今日恐怕就真的要命丧于岳历钦的剑下了。

“母后,她害死了孤的儿子,难道您还要袒护与她吗!”

姚纨懿从未经历过这种痛苦,却也只能狠狠心说:“留她一命。”

岳历钦拿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还是没能扛住母后的威严,瞬间老了几岁一样,剑尖沿着石板路划过去的声音刺耳,一路上激出点点火花,回到了顾蓁蓁的院里。

他就站在门外面,不敢走进半步。

顾夫人安顿好女儿,一出来就见到了在门口站桩的岳历钦,心里就是一顿来火,念着他的太子之尊,也只能闭着嘴从他身边走过。

“岳母大人……”

“她死了吗?”

顾夫人瞧见他手中的剑上一点血液没沾,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孤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生不如死,也换不回孩子的性命了。”

一句话几乎要将岳历钦击碎。

孩子去后,顾蓁蓁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岳稚垣更是一步都没能踏进主院。

姚向绯从良娣被贬为侍妾,换到了东宫最偏僻的小院里住着。原本下人们拜高踩低就能让她吃好一顿苦头,不是冻死就是饿死,可她便生靠着一口气撑到了新帝登基,等到了她走出东宫的那一天。

岳历钦与顾蓁蓁并肩而立:“侍妾姚氏贬为庶人,送去西宫吧。”

大盛安帝岳历钦在位二十二年,延续了其父母的“初元盛世”,写下了属于自己的华章。前期独宠皇后顾氏,育有两子两女,后期偏爱贵妃苏氏,育有一子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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