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

董府,

董怀德正在庭院里晒着草药,只见一名仆人,引领着傅天华走了进来。

董怀德看到傅天华后,笑道:“傅国师来了,小女已经跟我说了,你且随我去药室,让我替你诊看诊看……”

说罢,他放下草药后,引着傅天华往药室走去。

当董怀德打开药室的门时,一股厚重的药香味,当即扑面而来。

放眼室内,只见两边,各有十二个一人多高,背靠背的柜子,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药室。

再看每个柜子,又分有三十二个抽屉,每个抽屉上,都标有草药名。

傅天华进入药室,大致看了一遍柜子后,不由惊叹道:“草药好多,好齐全啊!”

董怀德笑道:“这不算什么,想在旧京时,有比这大两倍的药室,草药那才叫齐呢……可惜……唉……”

他叹了口气后,指了指居于室中央的连几木榻,对傅天华道:“傅国师,请坐,容我先给你把把脉……”

傅天华遂走过去,坐下后,将手放到了茶几上的脉枕上。

董怀德在一旁的水盆里净过手后,才走来坐下,给傅天华把脉。

只见他,一边把着脉,一边皱起了眉头。

傅天华见状,便问道:“董太医,是天华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吗?”

董怀德未回应,而是催促他道:“傅国师,快,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傅天华看他如此紧张,遂赶紧将衣襟解开。

虽然,距离他琵琶骨受伤,已然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且也多次医治过,可伤口看着,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董怀德见状,不由奇怪的道:“咦,照理说,你是先用了我师父的药,又用了我的,就算在短时间内,筋骨未必能痊愈,但表肤应该不会留下伤痕啊,怎么会这样呢……”

傅天华闻言,沉默了片刻后,黯然中带着愤恨的,说出了原因:“您跟纪大夫,都是妙手回春的神医,用的药,也是具有神效的……之所以,伤口还在,那是因为……是我不想它消失,不想忘记它……不是说,好了伤疤,会忘了疼吗?”

董怀德闻言,出于医者父母心,不禁气恼的责备:“噢,那你就不断的揭开伤疤,然后上药包扎!你知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啊!尤其是伤药,用多了,用过了,渗其肤,入其筋脉,日积月累,也是一种毒啊!”

转而,他叹了口气,劝道:“你这是何苦来哉呢……是,人是得吃苦记苦,才能上进。可不是你这种,只沉浸在其中思痛啊……”

他正说着,忽然神情凝重的对傅天华道:“诶!你莫要动!”

随即,他慢慢的凑近傅天华的伤口处,凝目细看。

他这个举动,令傅天华很是错愕。

但看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傅天华也不由得紧张起来,遂问道:“董太医,是不是我的……”

未等他问完话,但听董怀德紧张的道:“傅国师,你伤口里面有东西,得马上弄出来,不过,会很疼,我先给你拿些麻药来……”说着,便要起身。

傅天华却拒绝道:“不需要什么麻药了,您尽管动手就是……”说罢,拿过脉枕,含在嘴里,并闭上眼睛。

董怀德见状,虽然惊讶,却未敢耽搁,便卷起袖子,从茶几上的药箱中拿出处理伤口的一应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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