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华眼睛忽闪,到处乱飘,就是不敢看跟前的人儿。她根本不知一身湿衣的女人,站在一个气血方刚的男人面前,是多么的诱人。

哪怕外面罩着外衫遮去了春色,也抵挡不了那股子诱惑劲儿。

他神色颇为不自然,掩唇轻咳道:“你要实在想报答,不如以身相许。”

听着这略显紧张的话语,唐乐安反而放松了下来,掀起眼睫去瞧他。

一张俊朗的容颜微微泛着淡粉,耳朵更是红透,宛如天边朝霞,羞涩难以遮掩,叫人忍不住想逗弄一番。

她抵着唇,笑意阵阵。

张木华被她的笑声吸引,垂眸瞧去。

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笑盈盈的眸子。

心脏漏了一拍。

他眼睫一颤,慌忙移开视线,再不敢和她对视,眼睫垂下,心动逐渐被失意替代。

她心有所属,他很清楚。

且,他也有忘不了的人。

他不想伤害她。

做朋友就好。

以朋友身份自居、付出,就不会有什么负担了。

他是,她也是。

“滴答滴答......”

水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微尘。

张木华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浑身湿着。

去将拴在树干旁的马儿牵过来,他道:“我们下山吧,给你找身衣裳换。”

唐乐安点头道:“好,麻烦你了。”

打定主意,可临到要上马却犯了难。

忍着呼之欲出的涩意,张木华调笑道:“你这个样子,我抱你上马,倒像是你占了我便宜,回头可得给我赔偿。”

这人就没个正经的时候,唐乐安都习惯了,又气又笑的道:“好,我现在就给你一耳刮,算作赔偿可好?”

张木华勾唇一笑,也不再打趣。

抱她上马,加紧马腹。

纵马,离开温泉池。

朝着山下而去。

树影在头顶晃过,转眼间已下山。

朝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放眼眺望,远处山间。

唐乐安心情莫名的好,脸上浮漫着丝丝笑容,攥着张木华腰间衣裳,温软的嗓音中透着笑意:

“张木华,你可是要去京城?”

张木华闻言微顿,道:

“我要去祁县。”

唐乐安柳眉微折,多了分探究之心。

“若我没记错的话,祁县是瘟疫爆发地,你去那里做什么?”

张木华道:“祁县瘟疫一事是三皇子在负责。他到那里后一心策划谋反,全然将老百姓们的死活抛之脑后。现在他已成定局,可祁县却成了人间炼狱,祁县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这个时候需要朝堂的人出面,我自请而去。”

攥着衣裳的手微蜷,唐乐安眼中生了担忧,道:“福安公主允了?”

“家中闹得很凶,我没搭理。”

唐乐安喟叹。

并未多言。

一声高亢炸响。

“吁!”

马儿停下。

唐乐安惊了下。

“怎么了?”

话音问出,却并未得到回应。

她歪着头,往前面望。

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唐乐安眼睫颤了下,攥紧张木华的衣裳,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感受到腰间的拉扯,张木华抿紧了唇瓣,攥紧马绳,注视着前方的人。

“青木,她不想......”

话音还未落,就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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