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灵软糯,可听在人心头却凌厉无比。

冷商行活了这把年岁又经年位居高位,还是头一次听到‘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这种话。

而且还是出自一个年轻姑娘嘴里。

他当即就变了脸,偏偏又说不出反驳的话,脸色憋的铁青,回头瞪向缄默着的冷斯毓,语气很重,“你到底干了些什么让你儿子非得跟你断绝关系?”

冷斯毓坐在香木躺椅上,他垂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搅着,垂目不语,额上的青筋暴凸。

冷祁琛扣在桌面的修指收起,黑眸沉凝着睨一眼面色尬红却沉默不语的冷斯毓,他示意冷商行一起去了楼上书房。

云湘淡然的坐在沙发上喝茶。

冷斯毓目光复杂的看她一眼,甩手出了门。

冷宝莉吹着新做的美甲,坐在沙发一角,翘着二郎腿,面有讥讽的笑,“还没正式进我冷家的门倒先一步给自己的公爹使绊子了,瞧,把他都气走了,云湘啊云湘,你还真挺有本事的。”

自己的丈夫婚外偷情,还把私生女带进了冷家。

短短几天,冷宝莉成了A城上流圈的笑话。

明知道这件事是好闺蜜苏沫透露出去的,但冷宝莉却没有办法寻她晦气。

于是这口恶气她便对云湘撒了。

奈何端着茶盏喝茶的女孩儿连半个表情都懒的给她。

冷宝莉气的额角抽抽。

林文静吃着樱桃,喵神色淡淡的云湘一看,也跟着帮腔,“可不是嘛,没有二把刷子哪能拿下四表哥啊,四表哥可是我们费大的男神教授,偏偏就折在她手里,也不知道四表哥是怎么回事,怎么喜欢上这个惹事精。”

呵。

惹事精?

这个新词有意思!

云湘淡淡勾唇,冷冷的凝着林文静,刚要说话,就看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下来。

冷祁琛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迈着长腿下楼。

冷商行疾匆匆跟在他后面,疾言厉色地吼,“那又怎么样?!不就是一幅画吗!有什么要紧的!薛崇玺接受不了那是他迂腐想不开,跟你父亲有什么关系?冷祁琛,你不要受这个丫头的挑唆,薛崇玺当年是自己抑郁症发作想不开才自尽的,警察都调查过的,跟你父亲没有半点关系,冷祁琛,你给我站住!听到了没有?给我站住!”

冷宝莉跟林文静见冷商行怒火冲天的追赶着冷祁琛的脚步,当即就愣怔了。

回过神,俩人赶忙离开了客厅。

云湘皱眉起身,冷祁琛面色清冷的过来拉着她就要出门。

冷商行边下楼梯边叫嚣着道,“给我站住你这个不孝子孙!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一幅画吗?!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别人都没怪罪你父亲,你倒好,倒先给你父亲扣上个罪名,冷祁琛,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大门一步,我冷商行决计饶不了你!”

云湘听的心头一震,密密麻麻的恶心从胃里涌上来,她差点就要吐了。

冷商行说的这是人话吗?

什么叫‘不就是一幅画’?

那是普通的一幅画吗?

那是她爸爸的索命符啊!

已婚男人意淫着给已婚女人画裸体画,这种有悖人伦的事在冷商行嘴里,竟然成了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挣开冷祁琛握紧的手,望着下楼来的冷商行,云湘忍不住的冷笑,崩溃的落泪,“您老说的话真叫人恶心!那是普通的一副画吗?!那是一个成年人龌龊黑暗的小心思啊!冷斯毓就是逼死我父亲的真正凶手!你们这群人简直人面兽心!不知羞耻何为!简直让人倒足胃口!”

单薄纤细的身体禁不住的抖。

云湘赤红着眼睛说完,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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