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看到罗安,不自觉的就嘴角上扬,甩开大步走了过来。

“罗姑娘,你兄长写了书信,我已经送给罗三叔了。”

罗安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微微屈膝,“有劳大人了。”

她头上简单的插了朵浅蓝色的珠花,雅致素丽,杨县令没看到他送的木兰簪子,心中不由有些失落。不过片刻又雀跃了起来,这次他准备的礼物,罗姑娘定然喜欢。

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罗安也想着那根簪子。她本打算今日回城时,去趟府衙,把簪子还给杨县令,现在正好归还。

“大人可要去屋里喝杯茶?”

罗姑娘邀约,县令大人心中更是欢喜,忙点点头,“我正好有一物要送与姑娘”

罗安抿抿唇,还是要把话尽快说清楚,“大人请”,又交代了罗怀银几人在田地里随意看看,就回了庄院。

亲手给杨县令奉了茶,罗安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拿出了那个簪盒。

“大人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簪子太过贵重,大人还是收回去吧。”

杨县令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姑娘若是不喜,压箱底就是。”

接着他献宝似的,把一个小匣子捧到罗安面前,“这个梳子,是我自己雕刻的,送与姑娘”, 眼中亮闪闪的。

罗安心神迷乱,那盒子仿佛有着勾人的魔力,让她想伸手接过,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总算压制住心头的欲望,稳住心神,罗安直视着想县令,“大人,有道是女子不应与人私相授受,又一说无功不受禄。大人还是收回吧。”

杨县令心中咯噔一下,难道罗姑娘不知我心意?

原以为,与卿心照不宣,看样要当面直抒心意,杨县令耳尖泛红,对着罗安郑重一揖,“罗姑娘,吾心悦汝。”

罗安抑制住心里的跳动,看进杨县令的眼里,一字一句的说道,“大人,我不做妾”。

杨县令顿了一下,明白了罗安的意思,立时放下心来,心中舒缓了一口气,原来是罗姑娘误会了,不是心中对我没有情义。

他忙许诺,“姑娘放心,我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姑娘做正妻。”

看着杨县令郑重其事的样子,罗安不由呆愣住,随即怒从心起。

只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是眼瞎的,风光霁月的杨县令于男女之事上,竟然是个私德不修的伪君子,上辈子的杨夫人,想必是吃尽了苦头。

罗安脸色通红,愤然道:“大人家中已经定亲,何必来消遣我!”

眼前少女,一脸恼怒,眼中波光闪闪,杨县令立时就心疼起来,忙道,“姑娘放心,容我些时日,定会退了说定的亲事。”心中也有着懊悔,应该处理好婚约之事,再来找罗姑娘的,平白惹了她生气。

接着又脸色微红的倾身抱拳,蜜语道,“汝早驻吾心,寤寐思服,盼朝朝暮暮,共赴白首”。

直起身后,眼睛铮亮的看着罗安,满眼希冀。

可杨县令这一番情深,终究是“错付”了。

罗安撇过脸去不再看他,他的眼神太深情执着,话语蛊惑,罗安怕自己误入深渊,搅扰自己现在平静的日子。

“罗门小户女,不敢攀贵枝”。

杨县令眼中的光慢慢暗淡下来,是自己唐突心急了,许诺道:“请姑娘信我,待战事平息,定让家母上门提亲。”

说罢,将那个亲手雕刻的梳子放在桌案上,离了庄子,留下罗安心中凌乱不堪。

一连几日,杨大都感受着来自他家大人的低气压,对罗安心中更是不满,看把他家大人祸害的,都说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只是几日后,杨县令就无暇郁郁神伤了,他收到了萧少将军的书信。

靖北环已夺回,围困兴元府的鞑子已剿灭。兴元府内,民心不稳,官员投诚之心真假难辨,望伯琰尽快处置好肃宁事务,去兴元府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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