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这两傻逼炒了一晚上,要不然,怎么我半夜醒了的时候会听到外面的动静呢?
说起来也奇怪,自从这次搬家以后,我总是会半夜莫名其妙的醒过来。
我抱着头坐在床上,看着四面八方照射出我模样的镜子,表情有些迷茫。
难道我认床?还认家?
不能啊——
我总觉得不可能,可又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两天晚上我总是半夜醒来的事实。
房子里的隔音并不好,因此,即便我在房间里也能听到于晚的叫声。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晚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付铭深吗?她不怕被付铭深听到吗?还有这么大的动静,付铭深听不到吗?
我很疑惑。
干脆起身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这才注意到从我房间的窗户看去,正好能看到庄园里的花棚。
脑海中浮现之前那片火红的玫瑰园,我突然想看看,这个花棚里面是不是也种满了玫瑰?
月光下,所有的建筑物的影子都格外的分明,或许正因如此,我才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就在花棚后面。
一张脸露出来,直直的看向我。
是那个瞎了一只眼的花匠,他看着我,挥了挥手,又双手合十垫在脸颊上眯了眯眼睛,似乎让我赶紧睡觉。
我微微皱眉,花匠似乎总在夜间活动,他很年轻,面容很俊美,但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白,似乎是因为常年不见光的原因。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我站在窗边看了很久,直到看到付铭深从花房里走出来,我们隔着窗户对望,苍白的月光下,我们的眼神直直的对上。
半个小时后,他敲响了我的房间门。
他的身上还是那股很浓的香味,四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少年长成一个男人,他和付彦臣一样高,一样俊美,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眼下有一点红。
像是一颗红色的泪痣为他的桃花眼再增添了一丝妩媚,我走近他,用纸将那一点红擦去。
“我希望哥哥下次来找我之前,把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听到我的话,付铭深眼中的笑意消失,褐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我:“兔子而已。”
“嗯,我知道,所以,哥哥的实验室一直都在花房吗?”
没错,我知道付铭深有个实验室,看到花匠提东西出去也不是第一次,他身上浓烈的香水就是为了掩盖血腥。
可鲜血注定是特别的,再怎么都无法掩饰,这是来自于同类的直觉。
付铭深已经开始杀人了,但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我平静的脸,付铭深有点小激动:“鸾鸾。”
我笑着看着他:“你知道我那个酒鬼父亲是我亲手送进去监狱的吗?”
付铭深的心跳突然加快,快得站在他面前的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鸾鸾想说什么?”
我捧着他的脸:“我想说,哥哥在我心里是不同的,我愿意和哥哥分享我的秘密,但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好吗?哥哥。”
我的话让付铭深眼中的偏执和占有不再掩饰,他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嗯,这是我和鸾鸾的秘密,没有人会知道的。”
付铭深很厉害,隔天从付彦臣黑着的脸和突如其来的系统夸奖中,我知道付铭深毁了我房间的监控。
但这改变不了付彦臣会在我房间重装的念头。
不过,他们之间的裂痕已经开始了。
因为付铭深找到了另一个心心相惜的人,还是个异性。
偏执和占有欲强的人又怎么会让别人触碰自己的东西。
这总算不枉我这四年来在他们面前表现的一切,故作单纯的亲近,拉扯,甚至愿意和他们躺在一张床上。
其实从医院出来以后,我就知道了,他们会在我睡着以后跑到我的房间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一人一晚,但我还小,所以他们并不会对我做出什么。
但这不代表,再过几年他们不会。
比如现在得知我已经从一个女孩变成女生以后,他们已经有点按耐不住了,不过,只是因为他们变态的协议,所以才没有再像以前一样用药或者熏香让我沉睡和我躺在一张床上。
尽管我不知道这协议是什么。
但我知道一件事,再过四年,我成年,他们将会不再有任何隐藏,而现在这四年是他们变态争夺驯服我的白热化阶段。
四年后,如果我没有被驯服,我会死。
不过,好在,付铭深虽然变态但他还不够成熟,只要能成为激起他心中保护欲的执念,杀了付彦臣,就没什么难的。
但变态始终是难以对付的,付铭深很警觉,即便我对他这样,他也始终没有告诉我,他真正的“实验室”在什么地方。
花匠知道很多,但可惜的是,他是个哑巴。
第二天早上,我衣帽间的衣服被换成了一水的裙子,再没有一条裤子。
我的身体极速发育着,不过才十四岁,就已经凹凸有致了,于晚看着都有些嫉妒,不过她嫉妒的不是我的身材,是我的脸。
我们的身材相差不差。
脸却相差甚远,于晚虽然漂亮但远没有我这张每年都要花费几千万保养的脸来得美,美得不可方物。
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却没来得及盛开就腐烂的花。
我晚上依旧是九点按时睡觉,半夜依旧会被声音吵醒,但我不会再出门查看,我就那样听着声音在我楼下门口响起。
直到他们离开后,付铭深一脸深邃隐忍的推开了我的门。
我让他躺在我的浴缸里,我用玫瑰花瓣铺满整个浴缸的水让他躺进去。
这样一直持续了一个月,付彦臣和于晚的声音彻底消失了,付铭深不再来我房间。
付彦臣却整晚的来我房间,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夜坐到天亮,而我一夜未睁眼。
他当然知道我没睡,但他没说。
直到于晚和付铭深都去上学,我和学校请假一周,反锁了房门。
听到付彦臣在外面开锁的动静我一点都不意外,拿了张椅子坐在门口,手里玩弄着我藏在衣服里带进来的刀,似笑非笑的坐在门口,对上他打开门进来时阴翳的双眼。
在他开口发怒前,先声质问:“爸爸,你想让我看的,我都看到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看着他如墨般的瞳孔里倒映出我挂着邪恶笑容的脸,笑容越来越深,一步一步的拿着刀走到他面前。
“你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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