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衙门口,阵阵鼓声引得看热闹的百姓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对着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鼓声越来越响,围观百姓也越来越多。
“谁在敲?别敲了别敲了——”
紧接呵斥声而出的是挺着大腹的柳主簿,在人群的注视下,他吹胡子蹬眼地问那击鼓的瘦弱男子:“你是何人?胆敢击鼓扰民?”
“草民是云阳村的何小黑,”男子也就是何小黑,因着方才击鼓耗费力气而涨红了脸,可表情毫不畏惧,直面柳主簿说“草民有冤屈要申才击鼓,不是扰民,还请柳主簿明鉴。”
说着拿出诉状,双手捧呈。拔高音量道:“草民要状告卢家卢保宝强抢草民女儿不成,叫人将她凌辱致死。”
“其父卢县令不仅包庇罪犯,还枉顾律法,拿银威逼草民,实在不配为一方父母官,还请柳主簿替茶陵百姓主持公道。”
话落,他身后十余人纷纷呈着诉状,无一不声泪俱下。
“草民也要状告卢保宝凌辱草民之女,令草民之女不堪受辱、投河自尽……”
“草民要状告卢保宝奸辱草民之妻……还请柳主簿主持公道。”
……
白纸黑字,罄竹难书。
不知何时,姜柠的眼眶微微泛红,眸中怒火旺盛:“如此目无律法、蔑视他人性命,怎配为官?”
“阿柠……”
肩上一沉,姜柠回笼了些理智,望进沈昭沉稳的黑眸,忽而问:“我三哥和你表妹还在卢鸿手里,你这么做不怕他狗急跳墙吗?”
“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到三哥。”
听着他笃定的语气,姜柠默了。
马车内一时无言,衙门口还在继续。
望着群情激奋的百姓,柳主簿恨不能天上掉块石头把自己砸晕,可天不遂人愿,他只能硬着头皮给衙役使眼色。
衙役也是会看眼色的,有人趁着大家伙交收诉状时,悄悄从一侧挤出人群往卢府方向去。
卢府,卢鸿才用完早膳,慢悠悠地来到卢保宝的房外,“把门打开。”
守在门口的卢扉默默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屋里,男女的衣物东一件西一件,到处都是。床上,两道人影还在酣睡。
卢鸿脸上浮现阴狠的笑,吩咐卢扉:“去,请孙小姐起床伺候……”
“县令大人,不好了县令大人,衙门有人击鼓状告你和卢少爷,柳主簿让小的来请你去衙门一趟。”
卢鸿一听,脸色骤沉,撩起官袍就走,临出门时还不忘吩咐卢扉:“你先带人去孙家送聘礼,我随后就到。”
“是,老爷。”
“哼,本官倒要看看是哪个杂碎胆敢状告……”
卢扉听着渐渐远去的骂骂咧咧,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露出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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