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女子终是在予年的注视下,先一步挪来了目光,她并不认识眼前这名男子,但看这男子瞧向自己的目光,好像又感觉二人之前认识,甚至还有些渊源。
她上前两步,蹙眉问他:“你这般盯着一个姑娘家看可不好!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予年身子一僵,他怔愣地望着落生,眼神从惊讶中慢慢转为落寞。
落生的样貌并未改变,但她却将自己忘了......
落生见他不说话,也不再多问。她只是随意望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神色茫然的低喃:“不过,这是哪里?我,我又是谁?为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扬起拳头准备往头上砸去,却被予年拦住了。
予年握着她的双腕,轻轻地将她的手臂垂下,却迟迟未松开。此时的予年脸上忧伤不在,他看向落生的眸光就像一坛浓烈的酒,混着经年的风霜,最终熬成了一捧温柔。
“你叫落生,是我付离尤未过门的妻子!”
落生眸光一滞,她看向眼前这名男子,惊讶莫名的同时一滴清泪悄然划过颊边,就在她愕然自己为何会流泪之时,男子却伸出手温柔的帮她将泪擦拭干净。
明明此刻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这手掌的温度,却是让人无比贪恋......
予年为落生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柔声道:“别着急,我会陪在你身边,慢慢想起来......”
说完,他将落生拥入怀中,而落生便由他这般抱着,虽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但身子却一点儿都不抗拒......
后来,在平芜的口中予年相继得知,原来庄海曾有过一个女儿,只是在仙魔大战之前被赤魇下了殒身咒,而后他携着于燃灯逃出魔界,想借着于燃灯的力量复活自己的女儿。
可天不遂人愿,殒身咒将他女儿的元神魂魄全然摧毁,唯一留下的只有庄海女儿昔年穿过衣服上留有的几根青丝。
青丝上虽残留少量精血,但却因时间久远,一旦离开于燃灯便会灰飞烟灭。
落生殒身后,浅息丹里的精血便与庄海女儿的精血合二为一。庄海女儿的真身是南海的百幻蝶,故而落生如今的真身也就自然而然的是百幻蝶了。
理清了这些前因后果,予年反倒什么都不在乎了。对他说来,落生就是落生,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一生挚爱。而今能够找到她,守着她,纵然她永远想不起来又如何。
只要他们能在一起,日后的每一天都只会比曾经更好。
自打落生的真身为百幻蝶后,便时常喜欢蹲在繁花丛中用鼻尖嗅取花香,灵力也渐渐强盛起来。
闲暇之时,予年会将这些年收藏在法器画颜中的美景一一讲给落生来听,见她每每盯着这方画颜时眸光大亮,犹如星河闪耀。予年便许诺她,待落生灵力全然恢复时,便带着她将画颜中的美景重走一遍,日后落生想去哪儿,他都会伴在身边,永不相离。
予年还为落生在木屋周围打造了一大片花圃,并时常带着她去后山的野花丛中赏玩。落生的记忆虽然没怎么恢复,却是越来越依赖予年了。
有时她瞧见欢欢坐在予年的腿上,花痴的索求抱抱,她会毫不犹豫地将欢欢拎起来扔到一旁,而后宣誓主权般的搂着予年的脖子坐在他腿上,对欢欢委屈的可怜样视而不见。
她喜欢喝予年做的甜羹,一日不喝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予年每次都会将甜羹放在唇边吹凉了喂她,将她像孩子一样的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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