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天界呼啸的寒风,凌冽刺骨。
他走出帐子,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再回去时,画掉在了地上,他皱了皱眉,捡起来轻轻拂去灰尘,然后卷好收了起来。
西门卓尔依旧睡着,钟离阳等得烦躁,决定自己先去天界找找浩渊的晦气。
紫霄宫内,令萝禀报道:“君上,明奎中了销魂弩,可他并没有死。”
实在不行,让她去一趟幽冥鬼界,亲手结果了这个大麻烦,岂不是更好?
浩渊却勾起一边唇角,笑容中带着一丝阴狠:“没关系,只要钟离阳一死,这些人都不足为惧了。”
这些天,梼杌、蔺行等人一死,钟离阳手下少了几个喽啰,却也是无关紧要。
但若是钟离阳一死,也就那西门卓尔棘手些,明奎等人根本算不得什么。
“天界这边,我自有打算,你再去一趟妖界化灵城,亲自跟花逸说,如果他还是油盐不进,那就可以不留他了。”
令萝怔了下,领命去了妄境。
花逸并不在妄境。
他被镜歌拉着来了浮雪宫。
今日正午的阳光正好,明媚又不灼人,楼月央和镜歌在浮雪宫的花圃中坐着晒太阳。
迎春花开得灿烂,金黄的花朵密密麻麻,嵌在嫩绿的枝条上随风摇曳着。
镜歌抱着蛋,不时将耳朵贴在蛋上,一脸的温柔慈祥:“等这小龙崽子出来,我要做他姨母。”
楼月央笑着促狭她:“那,孩子的姨母,你什么时候给我孩儿生个弟弟妹妹出来呀?”
镜歌脸倏然一红,急忙抬头看了不远处草丛中躺着的花逸一眼,然后戳了戳楼月央:“别瞎说,我可还没想好要嫁给他呢!”
楼月央啧啧称奇:“原来你们竟只是好朋友而已。”
她的浮雪宫里现在有两对好朋友。
一对是眼前这俩,一对是住在上面须陀山中的无尘和魇生。
镜歌脸更红了。
随后,她又想到了什么,沉下脸来朝楼月央跟前挪了挪。
“旁的都挺好,就是有一件事,我不理解他,他也不明白我。”
“什么事?”楼月央微微正色。
“现在战事紧张成这样,如果一直这样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我就想让他去帮帮你家那个,但他硬是不愿意。
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强求,只希望他到时候坐山观虎斗被殃及了可别在我面前哭鼻子。
然后我想着,与其以后让浩渊骑在脖子上拉屎,被他把持,还不如赢家是钟离阳呢。
就打算把我魔界大印给钟离阳,由他掌管大权,让他把浩渊灭了,到时候天界另择高明。”
楼月央垂下眸子想了想:“你是为了我?”
镜歌默了下:“是有这个原因,而且你知道,我对权力并不看重。”
她不懂她爹和浩渊为什么会对权力那么痴迷。
“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死狐狸居然也不同意我把魔界大权给钟离阳,你说气不气人?”
镜歌说到这里,依旧觉得恼火,转头朝花逸瞪了几眼。
后者浑然不觉。
镜歌呸了一声,白眼快翻到了天上。
怪不得当初沈玉楼看不上你,小气吧啦脑中又没成算,要不是这张脸,老娘才不稀罕你!
她气愤不已。
楼月央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花逸一直是这样的。
对他没有利益的事,他是不会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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