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楚地会馆,就见几分清幽,既沐南方的润泽,又添北地的豪放,远处黄鹤楼金碧辉煌,楼前展翅的飞鹤,别是一番风味。
四人在门童的指引下,入得附楼三楼的包间。
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飘飘而出,容言澈早已入席,正与柳言恒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隔壁桌案上,摆着一幅大漠风光图,江上青眼尖,扫一眼便知是容言澈手笔,巍巍雄关,位于层峦叠嶂之中,遥远处远处黄沙漫漫,一望无垠,果然气势恢宏!
再看容言澈和柳言恒二人,一个头戴方巾,白衣胜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端的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另一个,头插白玉簪,白衣飘飘,剑眉入鬓,眼眸清幽,不愧为长缨在手缚苍龙的濯濯少年郎。
柳山长、洛山长和封山长三人毕竟上了年纪,忙寻隔壁按摩间,靠在舒适的沙发上,三个小服务生为三人按摩腿部和肩颈解乏。
江上青好奇大漠风光图上所题之诗,不顾疲乏,径直走向画作,但见右上角题诗曰:
玉门山嶂几千重,山北山南总是烽。
人依远戍须看火,马踏深山不见踪。
落款柳言恒。
江上青大赞:此二人挥毫泼墨,景美诗更美,果然一个是孤胆英雄出少年,一个是腹有诗书气自华,难怪能成忘年之交!
柳言恒见江上青观摩画作,遂上前:“江爷爷,我爷爷在世时,就对您的行草颇为推崇,言恒所题诗句,笔力距江爷爷您差太远了!”
江上青眼神中透着欣赏:“恒儿,你的书法已自成一派,假以时日,必成大家!”
柳言恒拱手致谢:“江爷爷太夸奖了,言恒有自知之明,还需努力,才能精进。今后还要请江爷爷多多指点!”
江上青斜觑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容言澈,笑道:“若论狂草,容山长认了第二,只怕无人敢认第一,恒儿,你日后可多向容山长讨教!”
柳言恒诧异不已:“容山长,我一直以为您擅长欧体,孰料您竟也喜爱狂草!”见容言澈敷衍地点了点头,柳言恒转身坐于容言澈身畔,极力拉拢江容二人:“容山长,您这一次来广元,可得好好与江爷爷切磋切磋,江爷爷的狂草名满大兴呢!清翎有一把江爷爷题词的扇面,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连给我欣赏一下都不行,生怕被我抢走了!”
容言澈也被逗笑了:“清翎县主若喜欢狂草,我那有许多前朝名家的真迹。改天,你们夫妻二人南下江南,去我的库房挑!”
容言澈又转身望向江上青:“那个,江……夫子,若不嫌弃,晚宴后,我二人也留下墨宝于在这黄鹤楼之上,如何?”
江上青喜出望外,原本清俊的脸上,褶子都笑成了花,他坐下道:“容山长,老夫必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他又转向柳言恒:“恒儿,你跟清翎说,江爷爷这别的没有,狂草多的是,不过嘛……”
“江爷爷,您有何要求,尽管说!”柳言恒信誓旦旦。
“这个,晚宴上可有青瓜蛤蜊和那个温泉土豆炸弹?”见柳言恒点头,江上青又问道,“果酒可管够?那个什么红葡萄酒,还有桂花酒、山楂酒,可有?”
见柳言恒笑而不语,江上青又急急问道:“还有那个什么片皮鸭?清翎在信里可说了,烤炉她一到广元就找铁匠在打造,保管我来了能吃上酥脆可口、滋滋冒油的片皮鸭,还说什么大兴绝无仅有独一份,挠得我心里这个痒痒啊,我千里迢迢赶来广元,可不能食言!”
听江上青这么一说,容言澈也来了兴趣,他于美食一块可算是行家,日常饮食都是精致挑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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