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如鲠在喉的还有衙门副手,做了多年的一线工作,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哪怕赵二虎再会掩饰,那透体而出的恨意却瞒不住他。

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密密麻麻的纸,上面画满了繁杂的文字圈圈线条箭头。副手眼神在几个名字中来回移动。

易忠海 聋老太 刘海中 六根,这些人都跟赵二虎有梁子。刘海中甚至还被捅了一刀,踢掉几颗门牙。

现在这些人被一网打尽,哪怕有高级技工身份加持,易忠海的形势也不乐观,最终能无伤过关的恐怕只有刘海中。

咕咚!

副手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天气闷热的稍微动动就是一身汗,他却感觉脊背发凉。

毫无疑问这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而自己恐怕在他的报复名单上。

去年七月份的冲突,等了一年才报复,这说明赵二虎是个极其有耐心的人,此刻的蛰伏不过是为了等待能给自己致命一击的时机。

在衙门自己有自信不会给赵二虎留下这样的机会。

可是,马上就要离开衙门单枪匹马的去一个陌生环境,而敌人却对那里却无比熟悉。

君子不立危墙!

必须要趁着在衙门的时机解决他!!!

抬手看看表,到了下班时间,副手一刻也不多待,收拾好东西回家。

对于路过衙役的招呼也是敷衍了事。

搞得两个小衙役莫名其妙

“你说副主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平常多和气的人,这两天见谁都爱搭不理。”

“谁知道啊,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到点就往家跑,上次主官安排晚上的行动他都推脱不参加。”

“嗯,不知道是不是要调走了,所以不上心。”

“不应该啊,副主官不是这样的人。”

。。。

“呼,呼,呼。”

副手回到家关上门,紧张的情绪才得以平复,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松弛感。这些天他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然而利用自己的经验学识却找不到任何破绽。

但他依然相信直觉,因为直觉救过他很多次,这段时间他几乎不出外勤,上班就待在办公室,下班就趁着人多的时候回家。

这里是衙门家属楼,他不信有人敢在这里对他不利。

瘫躺在椅子上,点燃一根别人送的烟,借此舒缓下心情。

“咔嚓”门从外面被打开,老婆提着个布包进来,看着烟雾缭绕的客厅,厌烦的皱着眉头,手胡乱扇着,想赶走这讨厌的味道

“你怎么还抽上烟了?弄到哪哪都是味,要抽出去抽。

真是的,哪哪都不顺,买个菜还能撞到个冒失鬼。

哎?跟你说话呢,你都不知道递个跌打药啊?

嘶,大白天鬼鬼祟祟,走到眼望着天,烦人。”

副手本就来压力就大,再听着老婆没头没脑的絮叨更烦躁,突然猛地从椅子上窜起来,多年的一线经验让他想到了什么,双手紧紧抓住老婆的胳膊。

“你刚刚说什么?”

老婆看着他那狰狞的脸,以为要打自己,吓得不敢说话。

“傻看什么?你说啊,撞你的那个人你不认识?不是咱们这片的?”

老婆期期艾艾道

“应该…应该是新搬来的吧。以前没见过,这几天买菜倒是打过几个照面,走路东张西望的,看哪都好奇。”

副手眼珠子瞪得老大逼问

“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快说!”

这肯定是赵二虎安排的人,这么多天了,终于找到突破口,只要抓到这小子就能顺藤摸瓜,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得到信息后嗖一声窜出门,只留下老婆愣愣的看着他背影发呆。

副手运气不错,按照老婆指的方向,很容易锁定嫌疑人,头小短发脖子长,个矮消瘦皮肤黑。

跟老婆描述中东张西望的样子不同,此时他闷着头两条腿紧倒腾,就差没跑起来了。

错不了,肯定是这小子。

副手眼神一冷,赵二虎你终于露出马脚了,这次机会决不能错过。

怕打草惊蛇,集中精神远远地跟在后面,激动的手心冒汗,这次就算抓不到人赃并获也得查到落脚点。

只要有了嫌疑,就可以传唤赵二虎,到了自己的地盘,哼!

瘦子一直闷头走到城郊,开始变得警觉起来,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

多年的一线经验告诉副手,应该马上就到地方了,

果然,又走了几十米,就见那人朝着一棵大树走去,隐隐约约能看出树后面漏出的一截衣角。

只是这地方环境复杂视线不好,草丛,树林,河道都有可能埋暗哨。怕有埋伏,不敢靠近,刚好旁边有个土丘可以掩盖身形,当即猫着腰悄悄摸了过去。

刚到土丘后面,突然没由来的脊背一冷,让他心生警觉;

身体突然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反应速度,下意识的就地一滚,只见三枚子弹毫无声息的穿过脑袋刚刚所处的位置,在不远处的地上射出三个小坑。

“有埋伏!!!”

对于危险的反应已经刻进本能。瞬间判断出弹道方向,也不顾的暴露瞬间调整角度,躲到射击方向的死角。

心中快速盘算

以土丘为基点,大树的位置在土丘东南,子弹却是从西南过来的,躲避大树方向的视线,必然会选择隐蔽到土丘西北边,如此一来,整个身形就完全暴露在西南方向的射击角度内。

这是精心策划的必杀局,大树那里只是幌子。

此刻为了躲避西南方向的射击,他躲得位置是在东北。

眼神一扫大树方向的情况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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