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光着脚踩在秋千上站起来,双手扶着绳索,不甚宽大的广袖贴着肌肤随着女子高高荡起的时候被风吹拂。
如同羽化登仙的神女,一身庄重,肃穆的黑色衣衫。面若春夏艳桃,泛着薄色的粉,犹如临枝绽放的花朵,俏生生,娇嫩嫩。
站在庄园里的芬芜看着楼层之上的身影,她们之间好像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任何的事物都插不进去的感觉。
芬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管家饿死鬼上楼。
并没有等待太久,他很快的下来,看向她的神情略含歉意,“淮阳君说,如果你是为他而来,那就请回。”
她神情微微怔愣 放在膝盖上的五指不自觉的蜷缩着,心中的不安不断的放大,甚至是眼睛略有发涩,她深吸一口气:“我,我能去见见他吗?”
目光哀切又希冀地望着饿死鬼,希望他能再为她跑一趟。
他从袖口里摸出来卷好的纸张,递给了面前的女子,“请便。”
拿着手令的芬芜微微颤抖着,看向楼上的目光带着不自觉的敬畏与惧怕。
就好像两个坐在一起对弈的人,她还没有落子,对方就已经知道她下一步的棋子落在何处。
何等的可怕。
昏暗的牢房里空荡的厉害,里面好像什么鬼都没有安静的可怕,迈着沉重的步子,芬芜一点一点地朝着深处而去。
望着那个靠着墙闭目养神的男人,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不论落到何种境地他都能够很好的接受。
看着身上依旧齐整只是略显凌乱褶皱的衣衫就知道他应该是没受什么苦的。
想来也是,他又不是那种随处可见的鬼差,又不是无足轻重的小鬼,就算是抓鬼的是淮阳君也不敢这样不顾他的脸面。
毕竟还没有证据确凿,也不可能滥用私刑以至于屈打成招,都是光鲜鬼是要脸面的。
他似乎很疲倦,就算是她来了他也毫无所觉,依旧是闭着眼眸,靠着墙没有丝毫动作。
“这种地方,你怎么来了。”关押鬼的牢狱能有什么好的,虽然不是很脏乱但是也不是个什么好去处。
芬芜扶着牢门看着里面的呈阅,喉咙有些发涩,声音隐隐发抖:“我、我来看看你。”
“看我什么?放心,死不了。”冲着门外的女子挑眉轻笑着。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玩笑,芬芜被呈阅这不着调的样子给气的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严肃点。”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严肃又认真的看着芬芜,“芬芜,你是不是在乎我。”
他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芬芜是什么人,高傲的不行,她是下一任的秦广王,很大的可能会成为继她祖父之后的下一任十殿阎王司之首。
如果不是在乎,她怎么可能踏足这里。
直白的眼眸毫无遮拦,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芬芜觉得自己的心穆然跳动了一下,好像有了心跳。
可是她知道那必然是自己的错觉,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不可能还会有心跳。
故作镇定地别开脸,移开了视线:“在这里关久了脑子糊涂了吧?不在乎我还会巴巴的来看望你?”
以一种轻松又熟稔的口吻说出来。
呈阅失望的收回目光,低眸看着地面,可是这个近乎玩笑的答案不是呈阅想要的。
“让你费心了,时间不早了路上注意安全。”他再度闭眸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这让刚见面还没有说上几句话的芬芜心里堵了一口气。
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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