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夏天了,酷暑时节买羽绒服送人实在是很奇怪。但宁文远也想不出其他办法,藏在房子其他的地方,罗美娟可能根本发现不了。衣服是要每天穿的,比较方便。可夏季的衣服太单薄,根本藏不了东西。只有羽绒服的厚度足够,而且罗美娟的洗衣机太小,她根本没办法洗。

要是两万块被洗衣机搅烂了,哪怕是宁文远也会有些心疼。

王常安已死,钱也到位,接下来就是分赃的时候。他们这个小团队本就是为了钱而凝聚,很快也要为了钱分崩离析了。她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如果这次能稳住郁川,顺利拿到钱出国,接下来找个机会取出羽绒服里的信,她就能假装无事发生,享受她那染血的幸福。

如果某一环节出了纰漏,那就她只能说一句愿赌服输。这辈子她最看不起赌鬼,可是到头来,她也是拿着自己和别人的命去赌。

宁文远拿着衣服和菜上门,罗美娟见她主动,以为这是一个要服软的表示,反而有些端起架子来。

罗美娟道:“菜你拿回去吃吧。我一个人吃饭,用不着这么多菜。你和那个混混一起,他估计吃的不少,你拿回去给他吧。”

宁文远道:“郁川现在不和我住在一起,单独在外面住。”

“这样才对嘛,男人就要有点志气,他整天吃你的软饭算什么。你想想清楚,还是早点和他分手吧。”到这时候,罗美娟才抬头细看她的脸,宁文远被头发遮住的地方,有很明显的淤青。“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他打你了?你有委屈快和妈妈说啊。”

宁文远装得很心虚,道:“不是郁川,他不是这种人。我就是嗑到了而已,你不要紧张。”郁川当然不是这种人,但架不住外人这么看他。这样的话听多了,倒确实给宁文远提了醒,如果郁川真的要摊牌,钱也打动不了他,她就只能伪造些他的把柄,把他绑在自己的船上。

罗美娟看起来急得要哭了,“你为什么不和他分手?他打了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被他缠上,你这辈子就全完了。”

“我不会和他分手的。你要往好处去想,郁川再不成器,他还有个厉害的哥哥。以后你有困难也可以去找他。”

“我有什么困难,我是担心你。你快点搬回家来住吧,实在不行,我们换个城市住。”

“不行,他离开我,我才是真的完了。我也不能离开他的。”这倒是实话,哪怕不是为了感情,她都要把郁川限制在身边。他万一报警就真的是不可收拾了,而且郁曼成也是个厉害角色。他看出端倪,就也是前功尽弃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他。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走我的老路啊。”罗美娟泪眼婆娑,当真要跪下来,道:“难道你要跪下来求你吗?妈真的求求你了。你不要这样自己伤害自己。”

宁文远也于心不忍,只轻轻把她扶起来,“这样的苦情戏码不适合我了,还是那句话,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冷静点再来和我沟通吧。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打我电话,不要给我发消息。你也不要管我在做什么。反正我不需要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来来回回也就这几句话,宁文远不愿再多说,心烦意乱往外走,罗美娟知道拦不住她,就哭喊道:“那个小混混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一定要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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