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山,莲花桥上。

钟离歌和林武帆,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着,然后停下。

在这里除了天地,风雪,无人再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原本诸葛雨、慕容司月、林象都想要跟来,但都被二人拦住了。

彼此二人心里都清楚,两人的对话关系着莲花村十万村民的生死,也关系着蛮国的存亡,甚至关系着整个天下大事的走向。

并非是不信任三人,而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钟离歌率先开口:“以林兄弟的智计,应该能猜出我为何会单独叫你一起走一走?”

林武帆站在钟离歌身旁,手扶着桥栏,目光望着小河上有密密麻麻的屋子,笑了笑。

“自从钟大哥你命护卫守住莲花山各路出口,我便猜到,钟大哥已经做出了决定。”

对于林武帆能猜出他的想法,钟离歌没有一点诧异,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他也不会和林武帆站在一起。

“十万村民啊,这可是十万个生命,我无路可选。”

“钟大哥的意思是愿意与我一起,共谋大事?”

钟离歌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林武帆:“相比起做改天换地的大事,我更想知道林兄弟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即便拿下黔阳城,林兄弟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说了这么多,总算问到关键,这是要问林武帆为什么会有造反的想法,造反成功后,要怎么安置天下,安置这些流民。

说到底,钟离歌还是在为这十万村民担忧考虑。

林武帆也知道,要是在钟离歌面前耍心思,他完全可以自成一派,不用与自己合作,率领护卫队和十万村民,杀入黔阳城,与府衙拼个你死我活。

想了想,才回道:“十年前,我父亲被蛮军抓了壮丁,从此一去不返,我和潘大娘带着我兄弟二人艰难度日,还要上缴税粮。”

“六年前,蝗灾瘟疫,持续三年,府衙不管我们生死,每年只管要求上缴足够税粮,潘大娘为了养活我兄弟二人,借着月光抓山鼠,寒冬里下河抓鱼......”

林武帆的声音很平淡,甚至都没有起伏:“我记得,那一年的雪比今年的还大,从那以后,潘大娘的脚一直都是冷的......”

“半年前,蛮军又抓壮丁,当我离开村子的那一刻,我见到潘大娘哭的很伤心,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要去为蛮军拼命了。”

说到这,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你说可笑不,蛮兵辱我、打我、剥削我们,而我们还要去给他们拼命,当时就算是我们想反抗,也没能力反抗,也不敢反抗。”

“从那一刻起,我就立誓,要改天换地,让所有的百姓都能站起来,要让他们敢反抗,有能力反抗。”

“之后,我进了常武营地训练,在几次外出执行任务途中,看到了有千千万万的流民饿死、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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